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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样的直白还不能听懂吗?自己谋划的未来,道阻且长啊。
真是拿你没辙了,师妹。
“我怎么会是这个意思呢,我知道我的师妹不是这样的人。”未能说出口的话止于舌尖,你不是,而我是,我害怕我自己,谁知道在你面前解开这层虚伪的皮面之后,我会不会在不经意间暴露点什么。
“废话,我当然不是。”玉流挽尊的声音有点发软。
太近的,太久了,他之前从没抱得这么久过,相碰的皮肤似乎热了起来,升起病态的红晕。双手直直地挂在腰侧,整个人也直挺挺的,僵得不行,飘忽的眼神慌不择路,却根本不知道要往何处看。
宋繁声的屋子和他的人一样,淡得维持木质的本色。在脱离不得的臂弯中,也许从跨进门槛起,她便囚于挺俊的树中。
“能放开我了没?”
“腰疼,再等等。”
他这样说,玉流不敢轻易推开他。她是元凶之一,自有愧意,犹豫着穿过他的伤处,抱上他的臂膀。
宋繁声洇湿小半的鬓角下,玉流的脸颊擦过他白玉坠点墨似的耳尖:“师父说了,会好的。”
“嗯,所以不必自责,我不会怪你,也不必多想,本就不是你的错。你知道的,我不会死在别人的手里,”他在安慰悄然不安的她,“去看看你的小狼吧,它应该比我伤得更重。”
照镜子
◎“我想起了我自己”◎
李长庚在书房书柜后的窄缝里找到了抱膝蹲坐的玉流,揭开那面无形的伞帽,他道:“不要在这里装蘑菇。”
被发现的玉流不敢说话,哆哆嗦嗦地站起来,背后抖落一地的白尘。
事实上,她只是在偷偷放回帕子而已。
这几天李长庚防她跟防贼一样,始终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把这块破烂的帕子送回来,她都快忘了这件事,也就刚才收拾屋里小狼留下的东西时,想起来还有这茬。
李长庚将玉流无言的烦乱尽收眼底,拍拍她的背,拿下她身上从墙上黏出的蛛丝:“小狼送走了?”
玉流点头:“嗯,送走了。”
几刻钟前,她在山里走到黄昏,在山谷的桃树下发现了满身伤痕的小狼。
小狼也看见了她,先是欣喜,而后畏怯,举着爪子举步不前。
玉流看出它的窘迫,屈膝半蹲,像往常一般朝它招呼。
孩子心性的小狼就是这么好哄,转眼就雀跃地跳起,不过它没跑来,而是从树后叼出一簇簇的山野花与野果子。
它学着玉流给李长庚道歉的样子,想要她收下。
玉流没有去拿。
小狼焦急地来回踱步,张着嘴想要叼着她去收了那些,却又怕自己的牙会伤了她。于是它自作主张,将这些一堆一堆地推过来,“嗷呜”,以后会成为山中主的小狼卑微又讨好朝她露出肚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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