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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别的不多说,对儿媳妇确实是很好的。
“沈恩慈!你在想什么?肉都糊了!”
陈羡在她耳边诈唬开口,吓得她猛一下把滚烫烤肉掉到手上。
虽然及时甩开了,但还是立马烫出红印子,针扎似的疼。
沈恩慈嘶了一声,全部人围着她过来。
最先反应过来的人是陈泊宁,他从装可乐的杯子里捞出两块冰按在沈恩慈手背上,拉着她往厨房走两步,最后却停下,淡言对身边的陈羡道:“你带恩慈去凉水下冲。”
沈恩慈微怔。
这是陈泊宁第一次喊她恩慈。
之前他一直客气地叫她沈小姐。
可今日因为陈羡与她的关系,当着陈家长辈面,他不得不以长兄身份喊她的昵称。
因为她是他弟弟的未婚妻。
沈小姐太淡薄。
小慈太亲昵。
好像只有恩慈二字听起来恰到好处。
客套的社交礼仪,真正与她心近相熟的人反而不会叫她恩慈。
于是这两个字又变成另外一种疏离。
还想着,陈羡就已经拉着她的手在凉水底下冲了。
翻滚着的水花不断起着数不尽的透明泡泡,有时被冲开,便漏出被烫得极红的皮肤。
但这种痛对沈恩慈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以前冬天的时候,她手上冻得全是裂开的伤口,还要不停泡在冷水里洗碗呢。
零下的温度,风又干又硬。
老板不让她们常换水,她全是暴露伤口的皮肤泡在有洗洁精的大盆冰水里,里面混着从大大小小碗盆上洗下来的红油辣椒,盐和酱油,从几十个伤口往里渗透她每个细胞,无孔不入。
那才是钻心的痛。
手上的水沫在此时突然幻视成当时飘满油渍的洗洁精泡沫。
有一瞬间抓耳挠腮的痛意重回旧土。
沈恩慈无意呢喃了句好疼。
极小声,但被陈羡一字不漏地听进去。
“对不起,我不该吓你的。”
陈羡看她不像是装的,加上这件事他必须承担主要责任,于是放软身段跟她道歉。
“但你怎么这么笨。”
仍然是懊恼的语气,话不好听,却像是在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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