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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的?”陈慧梅的声音骤然提高了八度:“你现在还敢拿这一套来糊弄我?”
傅弦音说:“我没有糊弄你,我没有谈恋爱。”
陈慧梅说:“没谈?没谈为什么会有人那样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吗傅弦音,你以为我不了解你吗?”
“你就是个贱骨头,和你爸一样,骨子里的劣根性除都除不掉。”
“不光谈恋爱,还撒谎骗人,如果不是我自己发现了,你还要瞒我多久?”
傅弦音忽然有点喘不上气。
她放下手机,慢慢跪在地上,揪着自己胸前的衣服领子,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陈慧梅没有听见她的回应,声音更加尖利:
“说话啊!哑巴了?”
“我说了我没谈恋爱。”
说出话的瞬间,傅弦音才被自己的嗓音吓了一跳。
她嗓子哑得像是在舞台上大喊大叫了三天三夜一样。
如果陈慧梅真的关心她,如果陈慧梅真的在意她。
那她或许会问一句,你的嗓子怎么突然成这样了。
妈妈。
傅弦音在心里说。
求求你了。
如果你问了,我就把所有的一切全都告诉你。
求求你了。
求求你了。
额头贴在冰凉的地面上,傅弦音感觉到自己似乎在流泪,心脏的钝痛一直在持续,她狼狈地蜷缩在地面上。
直到陈慧梅刺耳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她说:
“还嘴硬,你贱得和傅东远一模一样。”
泪水糊了满脸,傅弦音感觉到眼前渐渐模糊。
她躺在地上,用自己全部裸露在外的肌肤去感受地面上的冰凉。
直到意识渐渐飘忽。
她耳边好像还萦绕着陈慧梅的咒骂: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贱东西,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知好歹的废物!”
傅弦音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她迷迷糊糊地起来,迷迷糊糊地洗脸,迷迷糊糊地走出宿舍。
等她彻底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坐在考场里了。
考试铃声响起,手上的卷子还残余着油墨的味道。
傅弦音看着白纸上一个个艰涩难懂的公式,忽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要坐在这里。
为什么,还是活着的,坐在这里考试。
傅弦音感觉自己灵魂脱离了身体,在考场上空漂浮,盘旋,而后飘出窗外,绕着学校飞了一圈又一圈。
她看到操场上有人在跑步,有人在练接力赛,她耳边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加油声,如同起伏不息的浪,一层接一层,重重地,扎实地,扑向她。
她又看见有人正在读书,嘴里似乎在说着什么,可这一次,她又什么都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