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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咬着唇笑,坐在了简易的露营椅上,轻轻晃了晃顾临钊的手,说:“你也过来坐。”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漆黑的夜像幕布,底色醇厚无暇,映出了天上璀璨的星空。
这不是傅弦音第一次看星星,也一定不会是她最后一次看星星。
天体的变化很小,特别是用肉眼观看距离自己数万光年的星系,刨去天气云层的原因外,很少能看见星星发生什么变化。
但她就是觉得,这是她这辈子看过的最好看的星星。
每一颗都闪,每一颗都亮,每一颗都圆润饱满,每一颗都缀在那,好看得不行。
与喜爱的人,一同坐在这一片星空底下,傅弦音心中忽然升起了一个念头。
一个在她十余年人生中摆着手指就能数得着出现次数的念头。
她忽然觉得,如果这个世界是这样,如果这个世界能够这样。
那她努力活活,其实也不是不行。
手指忽然被人用力捏了捏,傅弦音砖头,落入顾临钊温和的双眼里。
他问:“喜欢生日礼物吗?”
“喜欢。”傅弦音说。
顾临钊说:“今年高考,时间仓促,明年给你准备更喜欢的。”
明年。
傅弦音忍不住笑了出来,她眼睛弯着,声音懒洋洋地说:“还有明年吶?”
顾临钊说:“当然会有。”
好奇怪。
她是一个对未来没什么期待的人,唯一一个被她放在未来里,而且是有概念的未来里的事就是高考。
而现在,心里这一栏空荡荡地方又被顾临钊强行添上了一个。
明年。
她其实很努力地在克制自己了,克制自己去期盼,克制自己去向未来看。
过往的所有都告诉她,不要期待,不能期待,一切都只是烂与更烂。
可她现在就是忍不住地去想,明年会是什么样呢?
明年的他们,应该在同一所大学里了,大学会在同一时间放假,他们也会在同一时间回到北川。
明年,顾临钊还能从家里跑出来吗?会不会依旧带她来看星星,会不会看的还是同一场流星雨?
又或者,顾临钊会不会带她回家,和他的家里人一起吃年夜饭。
傅弦音开始痛斥自己是个恋爱脑,明明什么都没有呢,就开始想着和他回家吃年夜饭了?
她骂自己,你这就是挖野菜的命,以后冷脸洗内裤的人就是你!
骂了两句,她忽然又放过自己了。
放肆一下吧,想一下又不犯法,能够有点东西去盼着,这也是好的。
放肆一下吧。
傅弦音把原本是交握的双手改成了十指相扣,她大拇指蹭了蹭顾临钊的虎口,问:“那明年你打算给我准备什么?”
顾临钊问:“你想要什么?”
傅弦音想了想,说:“想要的就能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