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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弦音已经没有心思去想邵杨到底看到了多少她狼狈不堪的样子。
她只是机械地移开了目光,爬也似的挪到墙壁边上,而后双手撑着墙,一点点的站起来。
她实在是没有力气,甚至站都站不稳,邵杨快步走来扶她,她拽着邵杨的胳膊,狼狈地撑起自己的身体。
邵杨一直把她扶回了车里,傅弦音连滚带爬地钻进去,而后扒着车门开始喘。
邵杨从后视镜里看到了缩成一团的傅弦音。
他跟着傅东远做了这么多年的秘书,应酬过无数场,也出席过无数次重要场合,极少会有让他语塞的时候。
可此时此刻,他看着傅弦音,却说不出来哪怕一句话。
把傅弦音送进傅总办公室后,邵杨就一直在门口候着。
隔着办公室那扇门,邵杨几乎算是听到了全部。
包括傅东远冷漠残忍的指责,和傅弦音再也绷不住的全面崩溃。
邵杨给傅弦音递了一瓶水,他把瓶盖拧松,而后看着傅弦音接过水,咕咚咕咚灌了一气,好像缓过来了些。
他发动车子,轻声问:“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我送你过去。”
车子在夜幕中穿行。
邵杨问出那句话后,傅弦音想了一会,而后给他报了一个地址。
是上一次大年三十,顾临钊带她去看星星的地方。
邵杨调了导航,放了音乐,开车上了高速。
一路上,邵杨一心三用。
又要看路,又要开车,还要分点心思给后面的傅弦音。
傅弦音全程安静得不行,她只专心地看着窗外,一句话都没说。
其实在邵杨问她要去哪的时候,她很想出言讽刺着说,傅东远还真是做戏做全套,把她搞崩溃了再让邵杨来善后。
但她实在没有力气开口了。
如果她说出这句话,那么邵杨会说,其实不是的。
傅东远甚至连善后的心思都没有,或者换句话来说,他根本不在乎被他搞崩溃的傅弦音的死活。
是邵杨自己那点良心在蠢蠢欲动,驱使着他这么做。
邵杨开车很稳。
哪怕是曲折的盘山公路,傅弦音坐在车内,都没感受到什么颠簸。
车子在山顶停下,车窗外面是一片漆黑。
傅弦音推开车门下了车,双脚触地的那一瞬间,她扑通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邵杨听见声音赶紧过来,只见傅弦音扒着车窗,自己又站起来了。
她踉踉跄跄地找了一块地坐下,而后就仰着头,开始看天。
厚重的云层将天幕尽数遮盖,别说星星,连月亮都看不见。
星空营地因为这恶劣的天气没开,整座山头除了她和邵杨,一个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