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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她正抱膝坐在床上,被子随意地盖在身上,眼底乌青,面容苍白,那形容憔悴的样子,就好似保持这样的姿势枯坐了一夜。丫鬟却不敢再多看,战战兢兢地下跪道:“小姐,让我们来伺候您洗漱吧?”云轻看了她们一眼,声音低切道:“把东西留下,你们下去吧。”丫鬟们如获大赦:“是。”待人离开后,云轻尝试着从床上下来,却因手脚过于酸麻又跌回了床上,于是干脆就势躺下,望着头顶的帷幔,不知在想些什么。房门再次被打开时,云轻已经自己换好了衣裙,梳好了发髻,天色阴气沉沉的,眼看就要下一场春雨。云轻拒绝丫鬟的服侍,一个人去了陆莺的院子。还未走进屋内,就听到杯盏落地迸裂的尖锐声,陆莺正捏着一封书信,脸色发白地呆坐在椅子上。“母亲,发生了什么事?”陆莺捏着书信的手微微颤抖,眼眶通红:“清儿,你外祖父带领一队精骑,被困在敌方的山涧了……你舅舅说……”“说……说你外祖父已经断信断粮三日,危矣!”作者有话说:下一章orz[]云轻唤来下人打扫着地上的碎瓷片,走上前安慰道:“母亲,外祖父骁勇善战,定能化险为夷,切莫要过分担忧了。”“可是为娘真的很担心他们……”“京城离边关那么远,我们在这担心也做不了什么,小心累坏了身子……”云轻拿过她手里的信件,“再说,朝廷已经派人支援了。”陆莺依旧脸色发白,也不知道把云轻的话听进去了没有,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开始大声唤着兰芝:“兰芝,相爷如今在哪?”兰芝匆匆赶来,颔首答道:“回夫人,相爷如今在安王府,方才相爷身边的小厮通知说,相爷今天或许要很晚才能回来了,让夫人您勿要等他。”她的丈夫整日与安王商议着夺嫡之事,对其他事毫不关心,就连她的父兄在边关殊死搏斗,命悬一线,也不见顾康盛有什么举措。既然如此,陆莺咬了咬牙,对着兰芝吩咐道。“通知下去,准备准备,我要带着公子小姐去普罗寺烧三天的香。”“清儿。”陆莺回头看向云轻,“你可愿跟为娘一同去普罗寺,给你外祖父还有舅舅祈福?”云轻点头颔首:“自然是愿意的。”“那便好,你且先回你的景和院收拾了东西,一个时辰后,我们出发。”云轻从屋内退出时,听到陆莺又吩咐下人去通知顾浩唅,务必要随她一起去给从小最疼爱他的外祖父祈福。她的脚步顿了顿,想拐回屋内说些什么,却被脑海里的系统制止。【提醒你一下,最后一条主线,陆莺,顾清漪,顾浩唅,缺一不可。】云轻张了张嘴,最终脚步浮虚地离开。……这个季节,普罗山上的枫树光秃秃的,与秋天完全是两个模样。坐在不断颠簸的马车上,云轻忍不住撩起车帘,向那丛林深处看去。外面下起了濛濛细雨,天色昏沉沉的,不知是她的错觉还是幻觉,恍惚间好像看到有黑影闪过。云轻连忙放下车帘,捏紧了放在膝上的包裹。“怎么了?”陆莺停下拨动手里的佛珠串,抬眼看着她。“回母亲,无事。”云轻稳住心神,“只是外面下雨了,清儿觉得有些寒凉。”“如此,怪不得清儿你脸色不太好。”陆莺又问,“可有带厚些的衣服?”云轻低头看向那单薄的包袱,点点头:“多谢母亲关心,孩儿带了的。”“带了就好。”陆莺重新阖上眼,继续捻着手里的佛珠,“我们此去,吃住都在寺里,条件啊,不比相府,清儿千万不可再耍大小姐脾气,免得惊扰了佛祖。”“是,孩儿定谨遵母亲教诲。”车夫专心致志赶着马匹上山,马车的车轮在崎岖的山路转动,发出沉闷碰撞地面的声音,把那隐匿在道路上方的山林中的黑影,脚踩枯木发出的细微声响都给借机消弭。“十,九,八,七……”黑影形如鬼魅,在悄然靠近毫无知觉的猎物,随着带头之人轻轻挥手,一道道破风箭矢也从林中飞速射来。“……二,一……来了。”云轻闭上眼,静静地等待着。箭矢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呜鸣,首先射中心脏倒下的,是距离她不足三尺的车夫。车夫应声倒下,连惨叫都来不及,马匹受了惊,马蹄腾空而起,车厢里的人开始不受控制地向一旁栽去。“发生了什么事?!”陆莺面露惊恐,下一秒,泛着寒气的箭矢就穿透车帘径直朝她和云轻射过来,最终钉在只距陆莺半寸的车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