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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驸马忙了一晚上,好不容易才找到条被子,现在又累又困实在是没心情跟陆相晟寒暄,点点头一伸手开门。陆相晟唉一声,迎脸看见月光中那竹架床连带着蚊帐非常有节奏地,晃来晃去。
陈驸马沖进去:“权城!我找到厚被子了!”
陆相晟把心一横擡腿进屋,权城一人缩在床上打摆子,陆相晟活这麽久头一次见到有人能打摆子打到这个份上,全身抽搐。他一伸手就捏住权城下巴,强迫他张开嘴,以防咬到舌头:“陈驸马,权司监有癫症?”
陈冬储摇头:“没听说……”
权城烧糊涂了,往床下一滚就往外跑:“索命来了,索命来了!”
陈冬储马上就明白权城到底怎麽回事,陆相晟箍着权城,对陈冬储道:“快去请吴大夫,他应该回来了!”
权城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伸着两只手往前在空中刨:“别吃,别吃!”
陆相晟把权城摁在床上:“快去!”
倒霉的床晃得幅度更大,眼看要散了。陈冬储奔出去敲吴大夫的门,陆相晟又要箍着权城又不能真使劲,两个人玩角抵似的在床上滚来滚去,权城一口啃在陆相晟手上。
陆相晟咬牙,从喉咙里挤出俩字:“我操!”
吴大夫刚回来,药箱都没放下,被陈冬储拖来。他一进门见陆相晟箍着权城,一只手还被咬着:“怎麽烧成这个样子?”
陈冬储悲伤:“权司监有心事……”
吴大夫捏权城的下颌,陆相晟把手抽出来,解下皮带塞进权城口中:“我怕他咬着舌头。”
吴大夫赶紧诊治权城,叮嘱陆相晟:“陆指挥快去用阳水使劲沖洗伤处,人牙齿可不干净。”
权城突然睁眼,一起身,正对上吴大夫,吓得吴大夫往后一仰。权城字正腔圆:“我找吴有性。”
吴大夫捏着权城的手腕:“鄙人即是。”
权城一闭眼,彻底昏过去。
陆相晟和陈冬储大眼瞪小眼,陈冬储忍着晕血:“陆指挥……你……处理一下你的手吧……”
给权城咬成啥样了都……
第二天权城醒来,陈冬储挂着俩黑眼圈通知他:您把陆指挥咬了。
权城烧了一宿,陆指挥担心他是不是染了疫,陈冬储连忙把药方给吴大夫看:“路过疫区就喝。”
吴大夫诊断,权城不是染了疫,是劳累过度又水土不服,加上心结郁结。今天晚上得看着他,防着他抽搐过度,明天一早若是能退烧,则无大碍。右玉除了陈冬储,都是光棍,陈冬储好赖是当爹的人。吴大夫年纪大了,白天忙一天晚上熬不住,陈冬储劝吴大夫去歇下,打算自己陪着权城。这一路过来也算患难的交情了。前半夜还行,后半夜陈冬储靠着墙直接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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