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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你出来了。”连白洋都没想到,自己居然没动手揍他。
nbsp;nbsp;nbsp;nbsp;白晖点了点头,眼神中仍旧有着服刑期间的凶狠,只不过凶狠也跪在了年龄之前。父与子的对照变成了客厅里的凝滞,白洋今天特意穿着自己那身便宜的西装。车里的春宵也给这套衣服留下了别人看不到的痕迹。
nbsp;nbsp;nbsp;nbsp;“你很恨我吧?”白晖又问,他没法从白洋眼里看出张怜云的神情,可能是因为白洋的目光太直白,太不恨了。
nbsp;nbsp;nbsp;nbsp;白洋好像能听到太阳穴的血管里有血液流动。
nbsp;nbsp;nbsp;nbsp;“恨?你现在问这句话,是不是太晚了?我跪下给人磕头扇自己巴掌的时候恨,我看着我妈等死的时候恨,我被人追着骂是杀人犯的儿子时更恨,现在我不恨,我看不起你。”白洋的手抬起,原本他想过再见白晖要怎么动手,甚至想过杀了他!
nbsp;nbsp;nbsp;nbsp;但现在他不愿意了,或者说,从他第一次戴上金牌的那天起,白洋就不愿意了。他只是整了整拽歪的领带,平静地说:“我不恨你,但是我也不会让你再毁了我。我们以后没有任何关系,这就是我今天找你来要说的话。”
nbsp;nbsp;nbsp;nbsp;话音刚落,王健运迅疾地冲了出来:“白洋你这个丧门星!小时候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长大给我们家惹这么大麻烦!你把你爸带走!”
nbsp;nbsp;nbsp;nbsp;白晖无神又理所应当地转过去,看向他,透着全然不在意的麻木。他是什么想法,王健运已经清清楚楚,他就是觉得这房是白兰买的,所以他这个弟弟能永永远远住下去。
nbsp;nbsp;nbsp;nbsp;那天还是大意了,小凡这个死丫头怎么就开门了呢!一进屋,白晖就再也不走,大有一辈子寄居在别人家里的意图!现在好不容易看到白洋,王健运只想赶紧给这烂摊子扔了。
nbsp;nbsp;nbsp;nbsp;“赶紧的!你赶紧带他走!他是你老子,将来靠你养着!”王健运不顾一切地咆哮。
nbsp;nbsp;nbsp;nbsp;“我带不了。我没经济能力带他走,你们自己解决吧。钱我还完了,还给了你利息,今后我和你们都没有关系。”白洋自认为他已经还够了,这房子是姑姑买的,王健运当年也是一无所有,图姑姑的条件好。钱给他了,房也是他的,白洋唯一觉得亏欠的就是王笑凡。
nbsp;nbsp;nbsp;nbsp;如果姑姑还在,没被白晖气死,她最起码有一个家,有妈。
nbsp;nbsp;nbsp;nbsp;“总之,你们的恩恩怨怨你们自己解决,别给我找麻烦。我不会养他,我更不会给他钱,我的钱都是这些年辛辛苦苦赚回来的,不是大风刮来的!”最终白洋还是没能控制住,但只是摔了客厅一个杯子。
nbsp;nbsp;nbsp;nbsp;“还有,王健运你要是还有一点良知,就把那什么严昊从家里轰出去!你要还是一个正常的父亲,就干点人事!”白洋指了下王笑凡的门,话已至此,没有任何余地,白洋一把甩开屋门,怎么走进来的就怎么走出去。
nbsp;nbsp;nbsp;nbsp;而这一切,早就在白晖的意料当中。如今他也没有什么念头,像没了生机的腐木,有个窝能住就行。他麻木地回了卧室,这些天来都是这样,家里做饭他坐下就吃,反正这房子是他姐姐的,他就可以住。
nbsp;nbsp;nbsp;nbsp;王健运也气得摔了个杯子,砸在了门上:“滚!”
nbsp;nbsp;nbsp;nbsp;等到白洋走后,王笑凡的房门才开,严昊安抚了小凡便走出来,笑着坐到王健运面前:“王叔,那个白洋是谁啊?”
nbsp;nbsp;nbsp;nbsp;“白晖他儿子!”王健运拍了下桌。
nbsp;nbsp;nbsp;nbsp;“那就让他带白晖走啊,儿子孝顺老子,天经地义的事情。”严昊说。
nbsp;nbsp;nbsp;nbsp;“他那德性你觉得他带吗?他那么穷,才不舍得给他爸花两个子儿!”王健运知道白洋的底儿,还了钱之后他就空了。
nbsp;nbsp;nbsp;nbsp;“是吗?可我不觉得他穷啊,您看见他那副金丝眼镜了吗?”严昊笑了笑。
nbsp;nbsp;nbsp;nbsp;王健运翻了个白眼:“他就装。”
nbsp;nbsp;nbsp;nbsp;“那可不是普通牌子,我认识,那副眼镜框就不少钱呢,白洋他就是骗您。”严昊拍了拍王健运的肩膀,两人一对视,动起了歪脑筋。
nbsp;nbsp;nbsp;nbsp;连号的凯宴停在大院门口,唐誉给白洋发了个信息,他没回。
nbsp;nbsp;nbsp;nbsp;“奇怪,他不是说回家了么?基德和陈小奇都给我汇报说没见着他啊。”唐誉觉得事有蹊跷,“玉宸,他开车的时候情绪怎么样?”
nbsp;nbsp;nbsp;nbsp;“挺高兴的,还摸了摸方向盘呢。”谭玉宸指了下车挂,“少爷,要不然这车挂换了吧,我也觉得应该是‘出入平安’。”
nbsp;nbsp;nbsp;nbsp;“你们怎么都这么迷信啊?”唐誉摸了下车挂,“算了,先回家,一会儿再给他打电话。”
nbsp;nbsp;nbsp;nbsp;再次走进大院,谭玉宸的心终于可以放松些,在这里是绝对安全。这也是唐誉长大的地方,竹马团他们的家和自己家也离得近,充满童年回忆。当然……这童年回忆里也有不好的部分,比方说另外一个孩子团体就总是堵住自己,笑话唐誉像小妹妹。
nbsp;nbsp;nbsp;nbsp;走到家门口,唐誉先整了整领带,因为他知道今天回家吃饭的目的——谈婚事。
nbsp;nbsp;nbsp;nbsp;开门之前,唐誉忽然想起正事:“对了,让你们办的那些事怎么样了?”
nbsp;nbsp;nbsp;nbsp;“查了,打咩咩那些人都进局子了,还套出他们非法购买违禁药物这条线。姓陈的那老东西的税务没问题,但是他儿子可大有问题啊,医药设备公司没少贿赂,扒拉下来一个退休老院长,就是你说还在追诉期那个。他全家人都要跑了,他还在,直接扣下!”谭玉宸提起这些战绩,脸上有光,仿佛跟着少爷惩恶扬善,干了一把青天大老爷的工作。
nbsp;nbsp;nbsp;nbsp;“老登呢?”唐誉点点头,满意。
nbsp;nbsp;nbsp;nbsp;谭玉宸说:“原名叫赵国苍,和林雾一起进局子了。林雾进局子可不是因为他抄袭冒认,而是他们涉嫌组织那场绑架。你预测的没错,当初给陈小奇写威胁信件就是林雾自导自演,他不舍得他的画马上出仓,他想保值。”
nbsp;nbsp;nbsp;nbsp;“行啊你,这些都明白了?”唐誉赞赏地说。
nbsp;nbsp;nbsp;nbsp;谭玉宸骄傲地昂了昂下巴:“干一行爱一行嘛,你都会了我也得会。现在‘伊甸画廊’那边还在打官司太极,刘琮的那笔救命钱已经汇过去了,少爷啊,你可真是干了不少事。”
nbsp;nbsp;nbsp;nbsp;是么?唐誉深吸了一口气,感受胸口逐渐充盈的力量感,有脚踏实地的重量,然后按亮了密码锁。
nbsp;nbsp;nbsp;nbsp;“我回来啦!”唐誉直接开,一进屋就闻到了檀香的气味,家里人大多数都信佛,“人呢?爷爷奶奶我回来啦!妈妈?妈妈你在么?哥哥?小舅舅?”
nbsp;nbsp;nbsp;nbsp;一个脚步声从木质楼梯传来,好似踩着唐誉重重的心跳。唐誉抬头望去,看到了家里最不好说话的那个人,身影像一座山。
nbsp;nbsp;nbsp;nbsp;唐尧,他的二大爷。
nbsp;nbsp;nbsp;nbsp;完啦,二大爷怎么也回来了?看来今晚是一场恶战……唉,结个婚可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