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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身体还未给出反应,白色衬衫先漏出了红色斑点。斑点持续扩大,犹如扩散的涟漪相互融合,恍恍惚惚不可抵挡地连成了一片。等到那一道寒光再次抽出,白洋先听到了手机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全身晃动着,好似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体里完全抽离,带走了一部分的体温。
nbsp;nbsp;nbsp;nbsp;有点……疼?
nbsp;nbsp;nbsp;nbsp;尖叫声四起,白洋茫然地看向正前方,机械性地走了两步,还想着走过去。疼的感觉开始爬升,白洋捂住左腹部,看着鲜红的热血从指缝溢出,淋淋洒洒地滴落地面。
nbsp;nbsp;nbsp;nbsp;身后,屈向北的笑容还在脸上,双腿却已经启动起来,在众人的呼喊声中奔向他的弟弟。
nbsp;nbsp;nbsp;nbsp;身前,唐誉的笑容还在脸上,一只手放在车窗边,等着接过白洋手里的礼盒。
nbsp;nbsp;nbsp;nbsp;却只看到穿着他亲手挑选的珠光白西服和三文鱼粉色领带的白洋踉跄着摔了一跤,又捂着伤口站了起来。
nbsp;nbsp;nbsp;nbsp;作者有话要说:
nbsp;nbsp;nbsp;nbsp;仓鼠:白洋你别和我抢,你去找你的屈南吧。
nbsp;nbsp;nbsp;nbsp;咩咩:???
nbsp;nbsp;nbsp;nbsp;第143章戒指给你戴上了
nbsp;nbsp;nbsp;nbsp;珍珠白和三文鱼粉色,真的很适合我的白洋。
nbsp;nbsp;nbsp;nbsp;唐誉的思维好似永久定格在这一秒里,再也走不出来。他不知道如何推开车门,风把他从车里吹出来,眼前的人群四散,他抓不住任何的视觉重点。
nbsp;nbsp;nbsp;nbsp;白洋已经是第2次站起来,空气都在给他让路。
nbsp;nbsp;nbsp;nbsp;疼。他感觉到了。
nbsp;nbsp;nbsp;nbsp;小时候他陪着北哥看圣经,说摩西过红海的时候,海水都朝着两边自动撤退,给他们让出了一条路。这会儿他的视线也进入了退潮的阶段,视线范围的边界率先开始失色。什么都来不及想,他只想走过去。
nbsp;nbsp;nbsp;nbsp;就差十几步了,他能走过去。
nbsp;nbsp;nbsp;nbsp;他得走过去,走过去才能跟着唐誉一起回家。只要走过去他就什么都有了,他渴望的一切,什么都有了。然而他的身体已经托不住他,任何意志力都无法托住他,每一个生理指标都在亮红灯,不允许他再走一步。
nbsp;nbsp;nbsp;nbsp;在歪倒之前,第一个跑到白洋身边的人还是屈向北。之前每次白洋出事,屈向北都是第一个赶到。
nbsp;nbsp;nbsp;nbsp;“不要。”屈向北托起他的一刹那,听到嗓子里发出了这个声音。或许是他的本意,或许是正在沉睡的主人格屈南说的。他抱住白洋,第一次发觉白洋怎么这么沉?为什么都要抱不住了?
nbsp;nbsp;nbsp;nbsp;尖叫声还在持续,路边好像有人打起来了。有辅警在跑,有商场的安保在跑,甚至有路人在跑。屈向北第二次把白洋从地上捞起来,第一次是在唐誉被重伤的时候。
nbsp;nbsp;nbsp;nbsp;但此时此刻的白洋,没有上一次那么好捞。
nbsp;nbsp;nbsp;nbsp;“走!”屈向北根本顾不上其他人,其他人爱如何就如何。他顾不上凶手,顾不上真相,顾不上危险,人的一生不应该这样悲惨,不光是屈南,不光是白洋。
nbsp;nbsp;nbsp;nbsp;“起来!走!”屈向北将白洋的右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脑海里最后的念头就是送白洋去医院!
nbsp;nbsp;nbsp;nbsp;他不能让白洋死在这里,不能让白洋出事。屈南现在还没回来,如果回来之后白洋没了,这个打击谁也没法承受。白洋必须好好的,他每个弟弟都必须好好的!既然白洋走不到那边,他亲自给送过去,一定能过去,白洋手掌上的生命线很长,他不可能在今天停下。
nbsp;nbsp;nbsp;nbsp;走,走。屈向北一向冷静沉稳,保持深刻,尽职尽责地当好保护型辅助人格。但这一次他怕得要命,他体验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恐惧的寒冷超过了他自身消失的消亡,如果真有一天,屈向北可以完美应对人格的沉睡,但他从未有过准备去接受白洋折损。
nbsp;nbsp;nbsp;nbsp;走!屈向北的身上沾着白洋的血,一点点带着他语阎乄。他还没把生日礼物给唐誉呢。
nbsp;nbsp;nbsp;nbsp;第二个跑到白洋身边的人是谭玉宸,当他的手扶稳白洋的后腰时,路边的动静更大了,有人被群众按在地上。蜂拥而至的路人压住了他,辅警和安保踩住了他持刀的手。
nbsp;nbsp;nbsp;nbsp;谭玉宸管不了那么多,就算没人围追堵截他也不会去追了。在中国能跑到哪儿去?但白洋确实走不动一步。他的冷静程度此时此刻远超于屈向北,一方面是因为他接受的训练,一旦发生路边袭击,下意识的肌肉反应都可以支撑到医院。另一方面是谭玉宸也没反应过来。
nbsp;nbsp;nbsp;nbsp;谁干的?为什么干?怎么回事?伤得多重?他能感觉到脑海里不断回响疑问,每个字都清清楚楚,可就是无法回答。
nbsp;nbsp;nbsp;nbsp;“先上车!”谭玉宸回头看。
nbsp;nbsp;nbsp;nbsp;车边站着唐誉,要不是老大拦住他,那人肯定冲过来了。谭玉宸见过无数的唐誉,从小到大,连抢救的画面都见过了,但这一次回头见到的唐誉让他一辈子都忘不掉,如尖刀雕刻在眼角膜上。
nbsp;nbsp;nbsp;nbsp;他从未见过如此绝望的唐誉。
nbsp;nbsp;nbsp;nbsp;白洋感觉到呼吸越来越快,左腹部不断有凉气往里跑,有热气往外钻。视线从模糊到清晰,白洋强迫自己找回力量和声音,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
nbsp;nbsp;nbsp;nbsp;“陈……”白洋尝试着说出一个字。
nbsp;nbsp;nbsp;nbsp;“闭嘴。”屈向北不让他用力。
nbsp;nbsp;nbsp;nbsp;“还有……”白洋闭上的不是嘴,而是眼睛。
nbsp;nbsp;nbsp;nbsp;太疼了,比骨折疼太多倍,比膝盖手术麻药褪下疼太多倍。剧烈的疼痛不止能带走意识,还能带走所有的力气。模模糊糊的时候他强迫自己清醒,肾上腺素开始在血流里疯跑。那细微的动静好像都能听得到。
nbsp;nbsp;nbsp;nbsp;“带……带他回去。”白洋说完,再睁开双眼,唐誉的双手用力地揪住了他的外套。
nbsp;nbsp;nbsp;nbsp;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唐誉目送下车的是一个毫发无损的白洋,双手接回来的却是一个血流如注的白洋。慌忙中他拉开车门,嘴里好像说出话了又好像没说。
nbsp;nbsp;nbsp;nbsp;车门刚刚拉开,唐誉先一步上去,再回身接他,不然白洋这个状况没法主动上去。不料白洋一只手捂着伤口,用尽力气地说:“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