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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几日,曹府里一直不安宁。
先是老爷太太不知为什么事红了脸,老爷当众摔门而出,似乎还从太太房里传出太太要和离的消息。
好不容易两人和好,不知老爷怎么想的,竟然要把姨娘们送走。
曹府里的下人为此议论纷纷,若不是曹墨向来御下严格,没人敢在外面说闲话,这桩奇事恐怕要传得满京城都是。
香卉为此忧心忡忡:“太太,老爷心里只有太太,这是好事。只是把姨娘们都送走,若是传出去,恐会有人说太太容不得人。”“那又如何,”瑶姬有些好笑,“太在意他人的看法,只会让自己活得易况且……”她其实并没有一定要把几个女人都送走,她在意的只是曹墨是不是一心一意,若这男人自己都做不到专情,就是把满京城的女人都送走,他照样有办法做出背叛之举。
只是曹墨大概是有了后怕,自从知道原来瑶姬在乎的是这件事后,恨不得把家里的丫鬟都统统弄出去。
雁蓉几个说来也不算姨娘,曹墨从来没碰过她们,便叫了曹福家的去问她们,若是想出府去自个儿过日子,或者回乡多,府里也放了她们的身契,给她们盘缠。
真真莹莹两姐妹向来安分守己,从不惹事,这会儿也如往常一般,直言自家身在贱籍,家中也无人,求老爷太太能留在曹家,做个丫鬟挣口饭吃。
瑶姬对她们俩向来无甚恶感,便允了她们的要求。
雁蓉倒是闹了一场,还哭着喊着要去见老爷。
曹墨本就在为如何讨得小妻子欢心头疼,听说后更是丁点耐心也无了,冷声吩咐曹福家的:“你去问她,府里这几年养她一个闲人,金尊玉贵前呼后拥的,她还有什么不知足?这府里也不是没有发卖过人,再闹下去,她知道自己的下场。”此言一出,雁蓉立马安静了,老老实实收拾了包袱,让她老子娘一辆骤车接出了府。
教人为难的是芸姨娘,她是曹墨的挂名姨娘,虽然有名无实,到底不能直接送出去。
况她多年前来投奔曹墨,更有一桩旧日渊源,曹墨想了想,便去寻瑶姬商议:“家里在城外有几处庄子,便让她去其中一处住着,你看怎样?”瑶姬正在画画,闻言笔锋微动,极快地勾勒出一块山石来:“你的姨娘,你自己看着办。”曹墨讨了个没趣,摸了摸鼻子,去看瑶姬那画儿:“这是仿的归园先生那副《秋景图》?好技法,已有几分真味。”瑶姬看了他一眼:“不是《秋景图》,是《秋日峡蝶图》。”曹墨:“……”说完,她便继续垂首,专注自己的画作,肚里却是忍不住暗笑。
方才曹墨那副尴尬又极力装作淡然的模样实在太有趣了,差点没让她破功。
其实她的气已经消了,只是这人该吃点教训,免得他以后再遇到什么事藏着掖着,还脑袋发昏的跑去“睡姨娘”。
那封和离书惹出来的误会,他们两人已彻底说开。
曹墨虽然百般不情愿,还是在和离书上落下了自己的名字。
有了这和离书,瑶瑶不是随时都能走掉?
万一她哪天不喜欢自己了……一想到这种可能,曹老爷真是郁闷到了极点,连觉也睡不好了。
偏生瑶姬还让他去睡书房:“幼菡这几天总做噩梦,我得跟她一道睡。”虽说幼菡不是曹墨的女儿,他也还没冷血到不让瑶姬关心一个小姑娘的地步,只得憋屈地在书房窝了三天,等把妾室们都打发了,曹老爷赶紧来表功。
奈何瑶姬不吃这一套,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