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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师姐们对她来说，更像是家人与长辈般的存在。虽然对她是真的很好，却让她情不自禁地收敛起所有负面情绪，尽力将最听话、乖巧的一面展示出来。
nbsp;nbsp;nbsp;nbsp;她自始至终没有一个能无忧无虑攀谈相处的朋友。即便是与她最要好的冯梨儿，在有了小白师兄后也不怎么来看她了。
nbsp;nbsp;nbsp;nbsp;曾经一度将此怪罪于自身的病症，后来才知道那是魔物的诅咒。
nbsp;nbsp;nbsp;nbsp;但却没想到，如今让她头一次有了这般亲近放松之感的“朋友”，竟然是一只魔物，和一个写魔物的著者……她这一生似乎是注定与魔物绕不开了。
nbsp;nbsp;nbsp;nbsp;姜小满轻轻叹了口气，算是认命：“虽然不知道你家东魔君与我到底有什么关系……或许真的有关系吧，但我觉得现在这样也挺好的。我这也算是……帮她悔过吧？”
nbsp;nbsp;nbsp;nbsp;羽霜轻声回应：“君上无过，不需要悔。”
nbsp;nbsp;nbsp;nbsp;姜小满再次叹气，目光转向远方的星空。
nbsp;nbsp;nbsp;nbsp;“羽霜，不是我说，即便真如你所言，你家君上被封印在我体内……你有没有想过，东魔君那般响当当的人物，若是一直沉寂昏睡——有没有可能，是她压根就不愿意醒来？”
nbsp;nbsp;nbsp;nbsp;这话出来，羽霜直接木了。
nbsp;nbsp;nbsp;nbsp;瞳孔微微睁大，似被狠狠击中一般，怔然无措。
nbsp;nbsp;nbsp;nbsp;姜小满赶紧改口：“你别当真啊，我就随便一说……”
nbsp;nbsp;nbsp;nbsp;她心里其实一直有个想法，如有可能，她真的想和那位东渊君坐下来谈一谈。她究竟有什么魅力，值得眼前的魔物这般死心塌地地追随，星夜兼程、赴汤蹈火。
nbsp;nbsp;nbsp;nbsp;羽霜一直执着地把她认作君主，虽说不得不承认，这份执念确实帮了她太多，也因之才有了与魔共行的难得安宁。
nbsp;nbsp;nbsp;nbsp;但她毕竟不是她。
nbsp;nbsp;nbsp;nbsp;姜小满心中清楚，她清晰的记忆、认知与人格，只独独属于她自己。
nbsp;nbsp;nbsp;nbsp;这种利用对方信任的感觉，竟让她有一丝不安。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寂静中，羽霜将熟睡的袄裙少女轻轻移靠在一边。
nbsp;nbsp;nbsp;nbsp;她起身行了个礼，经得姜小满首肯后便转身离去了，只道是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
nbsp;nbsp;nbsp;nbsp;望着羽霜离去的背影，姜小满心底又忍不住叹了一声。
nbsp;nbsp;nbsp;nbsp;她看上去一身的繁忙枷锁、兢兢业业，眼中总是一股冰冷到不近人情——不过，她本来也不是人。
nbsp;nbsp;nbsp;nbsp;但人间这般美好，充满了欢声笑语，真希望这只无情的大魔也能体会体会，真希望那张仿佛永远只有寒意和哀伤的脸上，能有一日也绽放笑容。
nbsp;nbsp;nbsp;nbsp;姜小满也累了，于芬芳泥土中缓缓躺下，闭上双眼休憩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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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文梦语醒来之时，竟然是在九重高空——姜小满正御剑前行，将她背在身后。
nbsp;nbsp;nbsp;nbsp;她惊呼出声，花容失色。
nbsp;nbsp;nbsp;nbsp;姜小满回首：“你睡得正香，我不忍心叫醒你。”
nbsp;nbsp;nbsp;nbsp;文梦语哭笑不得：“你这属于搞惊吓好吗，快放我下去，我有恐高之症。”
nbsp;nbsp;nbsp;nbsp;“等会儿，就快到了。”
nbsp;nbsp;nbsp;nbsp;“再不放我下去，我反悔咯？”
nbsp;nbsp;nbsp;nbsp;姜小满无奈，只等御剑而下。
nbsp;nbsp;nbsp;nbsp;落地之处，距岳山不过二里地，两人拍拍身上尘土，便一同向山那边行去。
nbsp;nbsp;nbsp;nbsp;路上。
nbsp;nbsp;nbsp;nbsp;姜小满不时侧首看看她。这文梦语，言语锋利，直指人心，自己无论是辩口还是智计，皆不及她一筹。她要是体内有灵力，指不定现在得多厉害。
nbsp;nbsp;nbsp;nbsp;“你准是在心里编排我坏话呢。”文梦语忽然冷不丁道。
nbsp;nbsp;nbsp;nbsp;姜小满略一侧目，未作应答，思忖：她这话倒也不差。对行舟客来说，说她能成为大仙修士可不就是“坏话”？
nbsp;nbsp;nbsp;nbsp;文梦语见她无言以对，戏谑的神情缓缓收敛，目光微转，问道：“羽霜走了？”
nbsp;nbsp;nbsp;nbsp;姜小满轻声应道：“嗯。”
nbsp;nbsp;nbsp;nbsp;袄裙姑娘幸灾乐祸地调侃：“羽霜这样的大魔竟敢在山脚城中出没，若是让那些仙门的人知晓，可不得再掀起一场大战。”
nbsp;nbsp;nbsp;nbsp;“羽霜她答应了我，不会再伤人的。”姜小满认真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