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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飓衍转身，绿瞳深深，语气却如寒风割面：“归尘是你们上次征伐留下的悲剧，而我要的，是再不重蹈覆辙。”
nbsp;nbsp;nbsp;nbsp;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可这句话却留在姜小满耳畔。
nbsp;nbsp;nbsp;nbsp;飓衍控制了幽州结界，偌大城池的万千资源尽在他掌握，再加上瀚渊的几样宝器——准备如此周全充分，他没有信口开河，他真要毁掉天劫。
nbsp;nbsp;nbsp;nbsp;且不提他能不能成功，万一他真做到了……蛹物之瘴气将肆意涌入，人间哪里能承受？更遑论那些地底沉眠的蛹物皆会觉醒，万千啊，成千上万的怪物倾巢而出，所到之处必将血流成河，生灵涂炭。而那时，与蓬莱的全面开战也将一触即发。
nbsp;nbsp;nbsp;nbsp;疯了，真是疯了。
nbsp;nbsp;nbsp;nbsp;飓衍和归尘一样的极端，一样的冷酷。
nbsp;nbsp;nbsp;nbsp;他们总是一副冠冕堂皇的模样，说着看似合理的一套歪理，仿佛天塌地陷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而生灵的哀鸣、世界的毁灭，竟不过是达成目的的代价。
nbsp;nbsp;nbsp;nbsp;归尘杀了她东渊的族人，还要让整个瀚渊陪葬；而飓衍呢，要的是天外沉沦，万千生灵不覆。
nbsp;nbsp;nbsp;nbsp;为什么？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要这般极端？
nbsp;nbsp;nbsp;nbsp;姜小满不懂了。
nbsp;nbsp;nbsp;nbsp;她只知道：
nbsp;nbsp;nbsp;nbsp;家人，族人，是霖光拼死也要守护的；
nbsp;nbsp;nbsp;nbsp;和平，安宁，是她姜小满穷尽一生追求的，
nbsp;nbsp;nbsp;nbsp;——她自然两个都要争取！
nbsp;nbsp;nbsp;nbsp;她要在血月之前阻止飓衍，也要寻得办法拯救瀚渊！
nbsp;nbsp;nbsp;nbsp;什么“不能两全”？归尘这个懦夫自己做不到，不代表她做不到。
nbsp;nbsp;nbsp;nbsp;姜小满咬着牙，低声骂了一句：“哎，可他为什么偏偏结丹了呢？作孽的报应吧，混蛋东西……”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对嘛，这才是君上！”
nbsp;nbsp;nbsp;nbsp;冷不丁，头顶传来一身浑厚男音。
nbsp;nbsp;nbsp;nbsp;鹅黄灵雀咂咂嘴巴，“先前那个总觉得温柔了些，还是这个咬牙切齿骂人的对味儿～”
nbsp;nbsp;nbsp;nbsp;紧接着又是一声猫叫，宛如赞同：“喵！”
nbsp;nbsp;nbsp;nbsp;姜小满眼珠上转。没错，九重天空之上，她把月谣和璧浪从封印里放出来透气了。这两个小家伙一个不安分地抓着她的头发，灵雀则稳稳蹲在猫背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nbsp;nbsp;nbsp;nbsp;璧浪这小家伙，胖了，胆儿也肥了，如今彻底适应了自己这灵雀的身份，逢人便高声：“我是君上的灵雀！”连千炀它也不怕。可姜小满始终没有告诉他天音的死讯——她无法开口，也舍不得这样活泼的璧浪消失。
nbsp;nbsp;nbsp;nbsp;姜小满无奈一笑，也由着它们随意趴在自己头顶。
nbsp;nbsp;nbsp;nbsp;她陷入短暂沉思，忽而又问：“羽霜……你说，化丹会不会与归尘如今的凡躯有关？”
nbsp;nbsp;nbsp;nbsp;底下静静驰翔的鸾鸟回道：“有可能，属下也奇怪过，为什么他的躯体会忽然变成天外人的凡躯……却一直想不通答案。”
nbsp;nbsp;nbsp;nbsp;“会不会是被换掉的？”
nbsp;nbsp;nbsp;nbsp;“什么？”
nbsp;nbsp;nbsp;nbsp;姜小满也不确定，她的声音掺杂在呼呼风声中：“在劫境冥宫时，我曾听过一些幻音，似乎是蓬莱的人。他们在试验一种能将罪囚心魄剥离身体的术法……你说，这会不会与归尘现在的身躯有关？”
nbsp;nbsp;nbsp;nbsp;“闻所未闻……”羽霜鸟声低沉，扇动了一下翅膀，“但曾经的北尊主温和善解人意，如今变得这般亲族不认，莫非也和换躯有关？”
nbsp;nbsp;nbsp;nbsp;“或许吧。”
nbsp;nbsp;nbsp;nbsp;姜小满浅哼一声，声音染着几分疲惫。
nbsp;nbsp;nbsp;nbsp;羽霜稍作停顿，又道：“若换了凡躯便会结丹，君上也须多加小心才是。”
nbsp;nbsp;nbsp;nbsp;“我？”姜小满一怔，旋即道，“嗯，好。”
nbsp;nbsp;nbsp;nbsp;头上：
nbsp;nbsp;nbsp;nbsp;“君上才不会结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