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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满霜与江露橙所在的第五瓣室是她俩的起点,洛雪晴锁于第四瓣室,应风色在第二、第三瓣室的甬道间遇到江露橙,显然江露橙一遇门开便寻路而出,绝不坐以待毙。
只是运气不佳,选了右边的门,若首次门开便往左跑,说不定能追上应储二人的尾巴,提早相遇。
但如果”鬼钗五瓣“指的是五个房间,那么……其他人呢?
算上新来的柳玉蒸,此间共五女一男合计六人,没有龙大方、运古色、顾春色等,自也没看见鹿希色。
虽说剩下的这些人,若以同样的速度同方向移动的话,的确有可能刚好错过,但江露橙的证言也已瓦解了这种可能性──假设其他人在第五瓣室,当柳玉蒸显现淫纹、镜门第一次开启,应风色带储之沁循左侧甬道进入第二瓣室,而其他人同样左行,从第五瓣室进入第一瓣室,此后均以同样的速度追在应风色身后,虽可解释何以应风色遇不上这些队友,但这样一来,江露橙独自行动就变得极不合理。
以她的性格,从众毋宁是更保险的选择,况且鹿希色、运古色的能力都在她之上,没道理不跟着这两个人。
若余人不在第五瓣室,而是在更前的第四、乃至第三瓣室,无论行左行右,都不免碰上江露橙或应风色,决计不能凭空消失。
谨慎起见,应风色又问她第五瓣室内除了言满霜,还有没有其他九渊使者,以及到第三瓣室的路上,有无遭遇其他人,江露橙一迳摇头,断然表示”没有“。
(难道此轮降界,就只召唤了我们六个人?)
这是此前不曾发生过的事,但平心而论,第三轮降界与前两次不同的地方,又何止这条?
鹿希色极可能不在本次使者之列,毋需担心她和柳玉蒸、洛雪晴一样,被锁于玉台任人宰割。
当然,也不能排除”鬼钗五瓣“不只一处。但若不在此间的成员,是被投放到另一处五瓣地宫,除非羽羊神再补上四名新的女性成员,否则”五种淫纹各显现至少一次“的规则就无法成立。况且多开战场对主办方至为不利,不但关卡、设施均须翻倍,监视使者的人手也不得不增加,或着干脆稀释成两股,冒上监控不力的风险──他不相信羽羊神会做这种无谋之举,但也不好说。
此番讲解规则的女性羽羊神,明显不是前两轮嘻笑怒骂、作死非常的那一位。
最好的情况,是鹿希色未被召唤;最坏的情况不变,就是鹿希色被安排作柳、洛一般的角色,任人恣意取乐,只不过不是在这座地宫,而是应风色不知该如何去的另一处。
他恨透了这种无力的感觉。
降界于他,头一次变得毫无乐趣,只有满满的焦虑挫折。
非是前两轮不危险,而是应风色总能迅速厘清规则,反过来利用漏洞,或者直接运用规则来谋取利益;过程虽然千钧一发,备极艰辛,破关的成就感却是无可比拟,遑论获取的丰厚奖励。
规则或许是他人的恶梦乃至死劫,却一直是应风色的朋友。
但”鬼钗五瓣“的规则虽然怪异,并没有比前两轮更复杂。真正的关键,在于”找到鹿希色“的迫切渴望束缚了他,应风色无法专心搜寻线索、破解谜题,发掘规则背后潜藏的真正意义;要不是与储之沁的身体太过契合,令他情难自己,多盘桓了片刻,说不定便漏看了金字功法的奥妙之处,平白错过宝山。
他突然明白当初鹿希色说的”你要一直让自己对我有用“,代表什么意义。
把女郎视为情人、伴侣乃至禁脔,不肯让她为他人所染指的这份私情,在此刻成为他的阻碍。
她甚至没被召唤进来,在幽明峪的香闺好梦正酣也说不定,仍教应风色忘乎所以,拼命在石室及甬道之间搜寻她的踪影。
抱持着这样的心态行走降界,你是不想要命了么?
──应风色!
青年咬着嘴唇回过神,腥咸的血味渗入口中,仿佛溶解了锈蚀,思考的齿轮重新开始转动。
江露橙的话里,藏着一个极其要命的讯息,当然少女毫无所觉。
“鬼钗五瓣“目前已知有五名女子,在高潮时各自能显现淫纹,而且目前看来是人人不同,储之沁是蕙兰,柳玉蒸是木槿,按照”每种淫纹至少显现一次”的过关规则,一旦成功诱发其余三女的淫纹,本轮即可结束。
因此女羽羊神才说时间非常充裕。
但江露橙说,言满霜因为来了月事,才病恹恹地待在原地不动。女子来潮岂可交媾?不能交媾,如何使满霜现出淫纹!
(这是陷阱。)
这么一来,刻意不召唤鹿希色就能说得通了。应风色原本猜想,现世中的
“地缘“可能是本轮召唤使者的依凭,故东溪镇小队全员到齐;玉霄派迎仙观离东溪镇不算远,柳玉蒸被召唤亦合情理。
至于为何只召唤他一位男性,倒是不难解释:“鬼钗五瓣“的使令对男子一面倒的有利,几乎可说是赢家全拿,这不是任务,而是奖励。不管是奖赏截至目前为止最出色的九渊使者,或做为对他跑一趟天瑶镇的慰劳品,应风色皆可欣然笑纳,没什么好客气的。
但真正的理由可能更简单也更直接,就是五瓣的五个女子名额中,须留一处机关陷阱,使”每种淫纹至少显现一次“变得困难,鹿希色就被剔除了。
鹿希色来红时,性子会明显变得焦躁而不耐,莫说合体求欢,就连摸一摸身子也会使她莫名发怒,仿佛浑身是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