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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汉果断放弃了骑枪,左手按住刀鞘,右手“唰”地将马刀抽了出来,战马已从敌兵间隙间突入。
电光火石之间,他的背上忽然被一干三眼铳砸中。
官军骑兵装备的三眼铳不是手枪,其实就是一杆铁疙瘩,射击之后便当铁棒用。
砸在那怒汉身上,直接就将其从马上打翻了。
周围全是铁蹄,怒汉反应极快,单膝跪地刚想爬起来步战,结果头盔上又是一棒,打得“哐”地一声像敲锣一般,紧接着一名骑士侧身劈砍,将其面部看得血线如飚射,背心也被一杆铁枪刺中。
战刀被深深插进大地,而它的主人倒下了。
更多的马兵卷入了战斗,两股人马如同两股水流冲在一起,形成了无数的漩涡,杀得一片血红。
这是勇者的战场,明晃晃的刀枪在力量的气势下,面对面的鲜血,无差别的杀戮。
懦弱的人见此阵仗一定要被吓尿,吓尿了也没用,那些红着眼睛飚飞的血线让这里没有什么同情心可言,人类已经疯狂了。
那些喊破了嗓子一般嘶哑的怒吼,带着愤怒与恐惧。
“杀!杀……”四处都在大喊,哭声与惨叫显得微不足道。
所谓“关天”的人命变得毫无意义,但生命在死亡与活命之间又从来没有那么彰显出意义……
要么变成地上被践踏的一堆血肉,要么变成刽子手。
冯友贤也没有了矫情,他亲自加入了混战,不能击溃敌人,就只有自取灭亡。
都是有血有肉的人、为什么会有如此的杀戮,因为几千年前用石头就开始了这种规则。
金属在沉重地碰撞,刀兵与甲胄在发生亲密接触。
冯友贤带了两把刀,其中一把是号称斩铁如泥的宝刀,他花了很多银两搞到的,但是一上战场没几回合,什么宝刀上全是缺口和卷刃,冯友贤只好用短枪继续战斗。
厮杀持续了不到半盏茶工夫,剧烈的对抗很快就分出了高下。
官军侧翼马军大败,被驱赶着向西边和北边乱窜。
西边是官军的主阵地方向,活动区域较广,但兵将混乱失去控制之后,宽阔的原野反而让他们溃不成军。
北边便是姚二郎所在的步兵位置,也是官军另一部分马队进攻的方向,那边浓烟弥漫。官军溃败的一部分马队也被迫凌乱地冲进了另一面战场。
冯友贤的大股马兵围追其后,刀锋直指北面。
步骑在烟雾中混战,但官军马兵的败势已定定局,他们没能在炮兵的配合下突破姚二郎的步军方阵,很多人穿过了烟雾,从低地位置向更北的方向奔走、方位也就是朱雀军的右翼。
冯友贤下令各将吹哨,停止追击太远。
不一会儿,血腥的战场上激烈的气氛有所缓减。
冯友贤策马冲到马军东侧,高举血迹斑斑的马刀,向中军的位置大喊道:“胜!”
附近的步骑将士纷纷大呼呐喊,发泄着未尽的情绪。
火绳枪制造的烟雾在微风中逐渐变淡,姚二郎部已经在阵前开始架设野战炮,因为他之前得到的命令是:推进至谷地,即设阵炮击敌兵。
不多时,三名颜色醒目的骑士举着三角旗飞驰而至,扬起手里的东西大喊道:“中军令,着令姚二郎部火炮开道;冯友贤部迅速击溃左翼正面之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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