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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只是个小插曲,这天中午回家,老没见旺旺回来,六子爹说老四做完中午饭大约十一点半就去接旺旺了,按路程说早就应该回家了的。杨陆顺怕出意外,赶紧就要去接,迎面碰上四姐眼泪巴沙抱着旺旺进院子,杨陆顺接过旺旺追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四姐边哭边说:“幼儿园的那个李老师太偏心,你说两个不懂事的娃娃打架,拉开就是了,她硬说咱旺旺先动手欺负小朋友,用手指粗的教鞭当着我的面打了五下,打得我的旺旺眼泪双流还不敢哭出声。那李老师还把我训了一顿,说带孩子不关是喂饱就行,还得有家教。六子,你说、你说这老师咋这么偏心呢。”
沙沙见了又追问,四姐又哭着讲叙了一次,旺旺已经是六岁的孩子了,口齿本就伶俐,说:“我跟同桌的刘小虎抢木马骑,我比他跑得快就先骑了,刘小虎先动手把我从木马上推了下来,我的头碰在地上起了个包,我才还手的,才打了一拳就被李老师看见,就挨了五教鞭。”沙沙伸手一摸旺旺的脑瓜子,果然有个不小的包,心痛地沙沙眼泪喷就出来了,冲着杨陆顺说:“我晓得那姓李的为什么偏心,因为刘小虎的爷爷是工商局长,刘小虎的爸爸是城关镇工商所的所长,那姓李的男人在集贸市场开了个服装店,她是在讨好刘家呢。以前那姓李的见我一次就夸旺旺聪明乖巧,你看看,你现在不是县委办主任了,你的旺旺就成了没家教的孩子了,不行,我得找那婆娘的麻烦,我自己都舍不得碰旺旺一下,她就敢把旺旺的手打肿,就敢欺负你姐!”杨陆顺亦是把孩子搂在了怀里,他不愿意让纯洁无邪的孩子过早被世俗所污染。
没过几天,家里的程控电话被停了机,沙沙就咒骂邮电局的人也是狗眼看人低,杨陆顺倒是看得开,说:“当初给我装这电话,就是冲我这县委办副主任牌子来的,我现在不是副主任,这电话自然就不再免费。”沙沙用惯了电话,只好不情不愿地去邮电局交纳话费,可打出的单子居然是四个月的,而且每月按规定扣了滞纳金,这下沙沙不乐意,找到收费员评理说:“打了电话出钱这是规矩,但在没通知我家电话欠费的情况下罚滞纳金就不合理。”
那收费员拿着单子看了看,说:“我没权利处理这问题,你到后面办公楼去找管理科的马科长,里面才有处理这些问题的权利。”沙沙捏着邮电局的存根单子就去了管理科,那马科长正在打电话,也不问来人何事,只是远远地指了指椅子,意思就是你先等等,我打完电话再说。
沙沙只能等了,那马科长不知是跟谁打电话,压着嗓子又说又笑甚是开心,沙沙耐着性子等了近半小时,仍不见马科长放下电话,想必也不是谈什么工作公事,正要起身问话,却见那马科长贼眉鼠眼地在她身上上下梭巡,边看边说,还发出琐屑地笑声,沙沙再也按捺不住,把电话费单子一递说:“马科长是吧,我不知道你什么要紧电话可以聊上四十分钟。你时间多但不等于我的时间多,我还要上班。麻烦你看看这收费单子,为什么邮电局在没通知用户欠费的情况下就私自罚取滞纳金。钱虽然只有十几块,但我要有个合理的说法。”那马科长似乎威严受到了挑衅,本笑嘻嘻的脸顿时垮了下来,一努嘴说:“你这堂客们怎么这么没规矩,没见我忙不赢在打电话么?到外间等着去。”
沙沙也是傲气人,柳眉一挑也不客气地说:“我看你也没什么规矩,上班时间打电话聊天不干正经工作。你再不处理我的单子,我找你们魏局长告状去!”马科长见眼见的漂亮堂客拿局长说事,也警惕起来,万一真要与魏局长关系好,岂不坏事?忙冲话筒说了句有正经事,等下再打过去,就搁了话筒。#p#分页标题#e#
拿起收费发票,习惯性冲用户号码姓名栏一瞅,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你这堂客还好意思告我的状,你男人是杨陆顺?你男人就是被人告倒的,你还傲个屁啊。我说你这堂客说话官腔十足,感情还在过官太太瘾啊,我看你醒醒吧,告我的状,我不怕给你说实话,你家电话的费用就是魏局长下命令搞的,以前在县委当官免费,不是官了还想免费?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吧你,拿魏局长吓唬我,我告诉你,就是你男人杨陆顺来了,魏局长也没空见他,你赶紧去缴钱,不然继续按天数罚滞纳金。”
沙沙怒道:“你还讲不讲道理?你当我家的钱是天上掉的,你爱怎么要就怎么要?我也告诉你,我就偏不交!”马科长哧地一笑说:“那随便你,到时候别说我们邮电局废了这个号码,让法院强制执行收费。你男人都撤职了你还这么横,不是看你还有几分姿色,信不信我扇你出去!”
面对这样的蛮横人,沙沙还真怕被扇,哭着就跑回了家,而且越想越伤心,这么多年来还从没被人如此糟践过,要是六子现在还是县委办副主任,哪里会受这样的气呢?不行,不能让六子没了职务,哪怕六子一辈子只是个副主任,也比平头百姓无权无势强得多。好容易等六子下班回家,沙沙一头扎到六子怀里,又哭又叫地哀求六子赶紧想办法恢复职务,她再也忍受不了了。这下可就难为了杨陆顺,要恢复职务也不是他想恢复就恢复的,而是要顾书记同意才行。可顾书记就是不松口,究竟用什么办法,才能真正得到顾书记的原谅从而恢复职务呢?杨陆顺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第二部县第八十五章(一)
第八十五章(一)
照例又要收集综合情况,杨陆顺与何科进了县税务局,自然受到热情接待。不过突兀的是,居然是个三十多岁的年轻副局长为主,据税务局办公室许主任介绍,年轻副局长姓王,才到南平一个来月,负责局务后勤党建一线,没实权的副角。王副局长一口南风土话,声音响亮,似乎是个好打交道的人,不过杨陆顺却发现许主任却情绪不高。
情况听取完毕就到中午饭时间,不愧是税务局,财大气粗,整治了一桌丰盛的宴席,倒让何科受宠若惊,是在其他行局难得遇上这么高档次的待遇。王副局长虽年轻倒不傲气,一口一个何老哥杨老弟,不停敬酒。杨陆顺总觉得这王副局长不完全是热情好客,而是他自己好酒。菜没吃几口,就喝了四杯啤酒,那塑料杯两杯就是一瓶,杨陆顺酒量大无所谓,何科就有点喝不下去了,好在税务局的办公室许主任是老熟人,知根知底的,就袒护了何科,倒怂恿杨陆顺跟王副局长拼酒:“王局长,老何酒量有限,年纪也大了,就让我陪他慢慢喝。你要嫌不够兴,喏,杨主任肯定陪得你好。”
那王副局长初到南平也没听闻杨陆顺的名气,只觉得杨陆顺喝酒梗直对脾胃,南方人酒量大的不算多,喝酒也喜欢绕来绕去,不以喝得多为荣,只看如何整趴别人为乐。当下就吆喝道:“杨老弟,我们第一次见面,也是第一次喝酒,年纪也相当,今天我们哥俩一定要喝个痛快,要是不天气鬼热之热,真想来点白的才过瘾。”也不等杨陆顺回话,径直举杯一碰说:“兄弟敬你,干了!”
杨陆顺在酒桌上从不畏难,眼前这王副局长虽然江湖气重了点,倒也算直性子人,喝酒最看出人的品行,见他滴酒未洒的干了,又不摆局长架子,既然人家给面子,自然不能给脸不要脸,忙举杯说:“王局好爽快,那我也不能不给王局凑兴,干了!”仰头就喝了,毫不拖泥带水,却瞥见斜对面许主任一脸的坏笑。
王副局长高声赞道:“杨老弟更爽快,到南平这么久,头次碰上你这么个喝酒豪爽的哥们,来来来,我们俩感情深,再蒙个!”也不等旁边服务员倒酒,笑呵呵地拎起一瓶啤酒用牙齿咬开瓶盖,两个杯子一并,倒了个不偏不倚,见有酒花溢出,忙用嘴吱溜喝了,手还不闲,冲着杨陆顺的杯子直比画,意思是别浪费了。
杨陆顺苦笑起来,心说怎么碰上这么个荒唐局长,只觉得许主任脸上鄙夷的表情越发显露得厉害。旁边一税务局办公室的人善意地劝道:“王局,慢点喝,菜还没动呢,你不下筷子,我们大家都不好动手了。”
王副局长手一挥说:“你们不喝酒的就吃嘛,等我做什么。来,杨老弟,我们再干一杯子。”
何科笑着说:“王局长,还是悠着点,下午杨主任还有工作呢,上午忙活了一上午,总不能让杨主任饿着肚子帮税务局上简报吧?吃点菜慢慢喝,急酒伤胃,伤胃。”
王副局长哈哈笑道:“何老哥体恤部下,我明白,我理解。可我这不是灌杨老弟的酒,两兄弟一样多嘛,是吧杨老弟?酒桌上不谈公事,我也不把自己当局长,我们政治上平等,啊,平等。下午还有正事,那我帮杨老弟请假,何老哥,怎么样?”
话说到这份上,怎么着要给主人家面子。何科知道杨陆顺的酒量,寻常几瓶啤酒那是小意思。杨陆顺则多少有点感激,不管王副局长知不知道他的过去,能这么给面子,比起那些当面笑嘻嘻,背后戳脊梁的人强多了,这么久也憋屈得够戗,干脆借酒抒怀,当即就跟王副局长哥俩好地喝起来。岂知这王局长是个半拉子,才四瓶啤酒就翻了,在服务员搀扶下去卫生间下猪崽(呕吐)。
倒让杨陆顺浑身不自在,歉然地说:“许主任,真不好意思,我以为王局长是海量,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