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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心言吸了吸鼻子,心情慢慢平静下来,怅然地说:“我自有分寸,只是不想让你误会了,实话告诉你,我想回南风后进地委组织部,没何部长点头怕是有点难度,所以......你知道的,易杰跟何部长关系很好。”撂下这话就不再言语了,也不再正眼瞧杨陆顺。
杨陆顺又还能说什么呢?他有声声叹息,心言不嫁那易厅长固然使他心情好,可心言的年龄实在再耽误不得了,难道这傻丫头真在等么......
车到了阳光大酒店门口,下车时徐心言已经完全恢复了常态,两人就站在门口等周益林,徐心言本面无表情,见周益林等人随后到了,忙微笑着朝他们招手,倒让满心狐疑的周益林安心了,他还真怕心言忽然反悔。
易厅长早候在了预定的包厢里,见了杨陆顺等人进来,非常热情地起身握手寒暄,忙不迭敬烟,转向心言的眼神充满爱怜,杨陆顺等人都是过来人,一瞅易厅长那神情就知道爱极了徐心言,不然怎么会对几个职务低年纪小的人这么客气呢,爱屋及乌嘛!
成杰英见心言羞红了脸坐在易杰身边,笑着问:“易厅长,什么时候喝你们的喜酒啊?”
徐心言再怎么也是个黄花妹子,大羞道:“成哥,大中华、毛尖茶还堵不住你的嘴巴么?”小女儿作态逗得几个男人哈哈大笑。
易杰等众人笑声平息后,才恳切地说:“我当然想尽快了,可你们也晓得,我是孩子都十多岁的二婚,心言还是小妹子,我不能委屈了她,慢慢来,等心言觉得时机成熟,再请你们喝喜酒。”那神气硬是把心言当宝贝了。
张民辉说:“易厅长,看来你又要再轰轰烈烈地恋爱一次喽!”
这顿饭主宾皆欢畅,酒过三巡易杰放下厅长架子跟他们称兄道弟,见心言叫他们杨哥、周哥、成哥、张哥,居然不许众人叫他厅长,要么叫易哥要么叫妹夫,徐心言恨得连罚了他三杯!好在易杰也是海量,才堪堪没醉。饭后易杰还不尽兴,又硬拉众人去唱歌跳舞,直到午夜才归。
杨陆顺知道徐心言这是造势,一方面安了易杰的心,二来通过成杰英这大嘴巴传出去,使得某些觊觎她的人死心,三则何部长这介绍人肯定会把她要进组织部。至于什么时间结婚,那就是天知道了。
这顿饭后,杨陆顺就再没见心言有其他动静,每天教室饭堂寝室三点一线,晚上没集体活动则到杨周寝室一起复习聊天看电视,几乎没给易杰任何机会,而且还尽量与周益林谈笑,对杨陆顺就稍微冷淡点点,但又不影响三人气氛,真难为她费尽心思了。
有周益林监督,杨陆顺自然也把其他深深埋藏在心底,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不仅大家精神愉悦,学习效果也蛮不错,周益林大呼早就应该住校的。
这天中午放学,杨陆顺正要去饭堂,却被人叫住了,是苍安地区的学员刘海鑫,高高大大的,南人北相,稳重而朴素。两人平时交往并不密切,但杨陆顺记得当初被老田批判时,这个刘海鑫曾为他大大鸣过不平,很有好感。杨陆顺忙笑着问:“海鑫,什么事?”#p#分页标题#e#
刘海鑫见人走得差不多了,笑着一拱手说:“杨支书,特来请教的,为了表示诚意,我请你吃个便饭,边说边聊。”
果然是便饭,就是党校附近的一个小饭店,为了有个说话的安静场地就进了包厢,刘海鑫性格粗犷,也不客套就急急忙忙叫了几个菜,关上房门就直奔主题。杨陆顺倒蛮欣赏这直性格,只是不知道这直性子的人究竟如何进的青干班。
刘海鑫诚恳地说:“杨支书,对你的文笔我大为钦佩,确实心服口服。”杨陆顺见他诚恳就没故做客套:“谢谢!”
刘海鑫苦恼起来,抓了抓头发说:“杨支书,不瞒你说,我平常对自己的文笔还是有信心的,所以地委这次点名要我在座谈会上发言,可我几易其稿,总觉得差了那么点,我一次又一次大声朗诵,送觉得缺了什么,可我又想不到,但我的直觉告诉我,我的思路有问题。”
杨陆顺蹙起了眉头,他擅长写发言稿,知道一篇出色的发言稿写完,作者会有一种言尽意致的感觉,恰恰不成功的发言稿,只要读上一读,总会找出致命的缺陷。杨陆顺不怀疑刘海鑫的水平,能被一把手点名的文字干部绝对有可取之处,至于为什么思路会有问题,杨陆顺斟酌地问:“是不是回单位跟写作班子的同志再交流交流呢?群策群力思路要宽阔些的。”
刘蛤鑫摇了摇头说:“前面几次草稿,都是跟大伙商量着定的大纲,反复几次了,我一直不能找到突破口,我琢磨着苍安的伙计们怕也是思维禁锢了。所以我才冒昧向杨支书请教。我晓得这次杨支书虽然不能在座谈会上发言,但我凭感觉断定,杨支书你一定也思考过要是自己发言该从何处立意。”嘿嘿地自嘲一笑,殷切但绝不殷勤地问:“我只想听听杨支书你的立意点。”见杨陆顺眼里有点诧异,又自嘲地笑笑说:“杨支书,我们交浅言深,我晓得我有点卤莽,可、可这是我唯一能进省委大院的机会,我八三到苍安已经快十年,再不回去,我孩子都怕不认得我这当爹的了。为了我儿子,我一定要把握这次机会!”
杨陆顺果然有点骇然,哪里有这么直白的家伙?在政府机关十来年了还这么直来直去,但听到为了孩子,他心不禁一软,天下父母心啊,不让爱人孩子到苍安,无非也是为孩子着想,革命老区的教育程度怎么能与省城相提并论呢。而要一举脱颖而出,那就非得得到刘书记的赏识认同,如果不了解刘书记,又如何能揣摩到领导的内心呢?真要帮刘海鑫,势必他会涌泉相报,即便不成功,多个直性子朋友也不是损失,就微笑着说:“海鑫,先我要感谢你信任我,确实刚才听了你的话我非常惊讶,我们俩的关系似乎没好到无话不说的地步。不过我也有个7岁的儿子,可怜天下父母心,我觉得一下就拉近了我们俩的距离。”
刘海鑫喜出望外,连连说:“是的,是的,我只操心我儿子,那家伙10岁了还皮得很,我再不在家管教,怕慈母出败儿哟。哎呀,我扯远了,扯远了,杨支书你继续说,我洗耳恭听。”
杨陆顺斟酌着说:“海鑫,我还真想了几个腹稿,可惜没机会了,我随便说说,我们一起研究讨论。南巡讲话虽然篇幅不长,可涵盖了政治、经济、文化、科技等多方面内容,那么可做文章的地方就多了,但究竟该如何切入,抓住实质要点,着实令人费思,全部包含又显得空洞,单点突破又顾此失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