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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巧只好又顶了建设的“罪”,说:“沙沙,都是嫂子小气,实在也是家里经济不允许,送领导没个三两百的东西,怎么拿得出手哟。建设也骂我太抠门,我是穷怕了......”
沙沙真可怜他们,吃得穿得不比别人差,时不时还去刮蹭老父母的退休金,逢人就哭穷,谁都瞧不起,倒是大哥两口子实在,最困难的时候也没麻烦过父母兄妹,全靠勤劳才有点积蓄。有时候人与人不能比,越比越气愤,前段歌厅生意差,大哥大嫂不明真相也着急,也怕血汗钱打了水漂,急归急,手头上的事没半点马虎,还知道跟妹妹一起共进退,惟独现在哭穷的二哥二嫂,赶天赶地退了股,生怕倒霉,同是一娘生的,区别怎么就这么大?可又想到白天爸爸去行里领工资,专门跑去办公室替建设说好话,实在不忍让爸爸没脸面,可不给他们个教训,实在也咽不下这口气,就没了好脸色:“嫂子,你穷怕了?你们当初有我和六子苦?我和六子刚进县城,住的地方都没有,厚起脸皮寄在爸妈那里,想巴结领导没钱,厚起脸皮去乡下六子老四家借两千,不投入哪里会有收获呢?空手套白狼,哪里那么多狼让你套哟。”
喘了口气接着说:“马上就过年了,你们赶紧动起来,局领导家挨个跑一趟,我不管你们送什么,要是明年研究张巧转干、建设下派出所出了问题,我只当你们没拜完局里的码头。还有建设,你在单位表现好点好不好?顾局是看在六子的面上,不好太严厉批评你,你再吊而郎当的,出了事没人再替你出头!”端起杯子咕咚咕咚喝了几口茶,站起来说:“你们先坐,我去看六子搞得怎么样了,笨手笨脚的,还没得吃。饿死我了。”就径直下楼去了。
留下他们两口子面面相觑,半晌张巧死掐了建设一把说:“都是你这不争气的家伙,被老妹妹夫训的滋味还可以吧!我求求你下次做什么用脑壳想好了再做好不,我跟了你真是倒霉哟,亏得我今天死乞白咧地找几个哥哥姐姐凑足四万,看来没戏了,沙沙六子都不提这茬。我看死心算了,我确实白天晚上的熬受不了。前段不是赚了六千块啊,就依沙沙的送礼算了,让你谋个领导当当,也学着收点礼平衡下心理。”
建设嘿嘿笑道:“领导我想当,这股我也要入,白看着他们进钱,我就不信你心里好过,我妹妹只是嘴巴硬,爸都出面做工作,还怕她不答应?等下你再说说啊,我没你会说漂亮话。”
张巧说:“那说好,就是入股了我也不去歌厅上班,沙沙不是说要我们在公安局表现好么,我转干你提官才是头等大事。我求求你了,以后上班用心点,莫老是惦记从前跟什么书记开车的美事,今非昔比啊!”
沙沙到了楼下,见六子手忙脚乱地在下面条,不禁扑哧一笑:“杨县长还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啊。算了,还是我来搞吧,你歇会。”
杨陆顺把筷子一丢没好气地说:“是给你面子,免得你在娘屋人面前丢脸嘛。不过我有言在先,下不为例啊,莫蹬鼻子上脸的,我没那心情伺候!建设又要入股,我没搭白,你去了难,我半句话都不想跟他说。”
沙沙啪地把筷子一敲锅沿,柳眉倒树地质问:“杨陆顺,你莫把官腔打到我面前了,你看我哥哥不来,我还看你家那群姐姐不上眼呢。当初不是我丢了脸皮,哪里轮到你来摆官威?股肯定会让他入,我嫂子转干的事你也加紧着办了,你不搞,我直接找舒姐子出面,不信就解决不了。”
杨陆顺冷笑一声说:“姓汪的,你也莫在我面前威武,我早说了,两不相帮,我姐姐的事我不操心,你哥哥的事,我更没放心上,我困了,懒得伺候你家汪大爷!”说着几步上了楼,径直进房睡觉,越想越冒火,自然就想起了心言,只有那性格温柔的女人才不会隔三差五地麻烦自己的男人。再比较猴子小秦完全不向建设那样没有上下尊卑,就益发觉得他们贴心懂事了,要是建设有猴子一半会做人,也不至于关系弄得这么僵。躺在被窝里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些扯不开是麻纱。
沙沙更是愤怒,结婚这么些年,虽小吵摩擦免不了,可也没今天这么闹得不可开交,就不明白六子怎么会对自家两个哥哥如此看不上,不就是粘了他点光么,他也不想想没有我当年做牛做马地为家里着想,他能有今天的风光么,都说男人有地位就变脸,看来果真如此,继续这样下去,我在家还有什么地位!#p#分页标题#e#
沙沙的坚强体现出来了,不管心里如何气愤如个委屈,楞是不在哥嫂面前显露,倒是痛快地收了钱让建设重新入了股,但声明只算一股,还大包大揽地许愿解决张巧转干的事情。送走哥嫂,她洗了洗进了旺旺的小房间,下决心要是六子不赔罪,她就绝不跟六子同床!
杨陆顺本想等沙沙上床后好好解释不能惯纵建设的原因,没想眼见着门逢下客厅灯灭了,就是不见沙沙进房来,隐约听到隔壁有动静,琢磨着沙沙怕是睡在旺旺房了,心里也是憋屈得很,更就加痛恨建设,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赌咒再不管亲戚的破事。
第二天杨陆顺醒来已经快八点了,匆匆洗漱下楼,小周已经等了一会,杨陆顺见外面停着从前老顾的一号车,心情顿时好了起来,笑呵呵地说:“你手脚蛮快啊,这么着急接手一号车。”
小周也不隐瞒自己的兴奋,说:“杨哥,到底是开了三年的车,摸着就舒服,比那破213听话多了。我连夜进厂让贵师傅检查了下,保养得还不错,小黄也算爱车人。杨哥,谢谢你。”
杨陆顺吃着馒头说:“谢我做什么,谢城关的易书记去。我还当他开玩笑,没想真的买了辆新车啊,我顺便送给顾书记,顾书记也体恤你这老司机,当即就决定这车让你专开。不过这车还是机动车,政府这边车少,以后少不得辛苦你。”
小周说:“杨哥,你想太多了,谁敢轻易动你的车呢?大伙眼睛都亮,这车呀,以后就是杨县长的专车了。”
杨陆顺说:“还是听小车班的调遣吧,小秦怎么没跟来?”
小周说:“秦秘书今天要参加政府年度工作报告的编写,所以就没来了,林主任没通气?”
杨陆顺说:“林主任是在重用小秦呢,也好,他是该压点担子了。走走,该下乡喽。”
中午在新平乡吃饭,新平是杨陆顺重点防范的地方,特别是上次涝了的村组,杨陆顺只是简单听了乡政府领导的汇报,却详细地在农民家里打听细节,农民老百姓最实际了,上次被涝惨了,这会县里大搞冬修,他们心里明白是保家护田的好措施,不仅干劲十足,而且还纷纷出点子,土办法还是蛮实用的。所以杨陆顺一问情况,大伙都说再大的雨也涝不着咱的田了。吃饭就在村里,锅巴饭就是香,杨陆顺心情好连吃三碗,村支书笑着说:“杨县长的饭量不比劳力差。”杨陆顺说:“我是读书出去了,不然就是建华二组的壮劳力呢。”
本待下午还得跑个乡,无奈在新平乡政府做总结时,接了白利民个电话,说是想请他牵线,晚上要宴请顾书记,杨陆顺知道老白想去县棉麻公司当经理遇上了困难。顾书记的工作也安排得很紧张,要不提前约好,估计难得有空,杨陆顺倒是可以轻易见到或者约见顾书记,其他人就难得多了,特别是老白这样的小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