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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陆顺当然不喜欢纪委同志经常给他打电话了,不过对周益林却无任何反感,笑着说:“哦,周班长有什么指教呢?”
“陆顺,请你严肃点听我讲。从你当上县长助理后,市纪委没少接到关于举报你的匿名信,而且从市委、市政府、人大等处都有转到纪委的举报信件,当然绝大多数都是不负责任的污蔑信,可仍有少数信件反映了你在工作中存在的问题,是小问题,但也得谨慎对待、谨慎处理。市纪委栾书记很关注你,也很保护你,在昨天的纪委常委会上,栾书记就特别提出,凡是举报南平县杨陆顺同志的匿名信,一律不予处理,真有问题,也得在常委会上提出,上报市委同志,才能处理。按说我不应该违反纪律把常委会的内容泄露给你这当事人,可我觉得应该让你知道,让你清楚市委领导是很重视你,是在精心培养你,是在给你创造个良好的工作环境,我作为你的党校同学、老朋友,是应该善意提醒你,千万不能辜负市委领导的一片苦心。”
杨陆顺很是感动,同时也愤恨那些写匿名信搞阴谋的人,忙语气诚恳地说:“周班长,请你放心,我杨陆顺一定把你的话牢记在心,勤勉工作、洁身自好,不会令市委领导令周兄失望。”
“陆顺,我还是很信任你的,不过,有件事我想多句嘴,就是你爱人与亲戚合伙开歌厅的事,市里领导对于你爱人开歌厅,主要客源大多是党员干部、机关单位,有不同意见,当然搞正规的副业是国家允许的,市里赞同意见占了上风,可我还是想劝你,做好请你爱人不要开歌厅了,公款消费让群众百姓意见很大,说到实质,也是你爱人利用你在县里的权力地位在谋私利。人的欲望是无止尽的,我不担心你,但担心你爱人会不会被金钱蒙蔽做出令你后悔的事情。”
杨陆顺没料到沙沙开的歌厅居然在市里引起了领导们的争论,这是他意想不到的,心里未免有点紧张,问道:“周班长,要是我就此让沙沙退出来,是不是就没议论了呢?”
“我也不清楚,你是南风市最年轻的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被人注意是正常的了,孰人无过呢,陆顺,我跟你很投缘,我希望我们永远是好朋友,我却不得不预先想到,也许有一天我会调查你。为了避免这样的尴尬,我有责任提醒你,还望你别嫌我罗嗦。”
杨陆顺忙说:“周哥,你的金玉良言,我时刻谨记在心,也请周班长时刻鞭策我,无以为谢,请看小弟今后的行动!”
“呵呵,你这么说我就安心了。陆顺,不知道这段时间你跟心言有联系没?”
杨陆顺说:“有联系有联系,怎么了?你们都在市委,莫非忙得没个见面说话的机会?”
“唉,早两天市委组织部的何部长忽然请我帮个忙,叫我劝劝心言,省人事厅的易厅长想与心言结为秦晋之好,可心言总没个具体答复,何部长说我们都是党校同学,有机会能劝劝,就劝劝,意思是莫让易厅长等太久。”
杨陆顺却是早就晓得心言有了打算,可怎么能对周益林直言呢,含糊着说:“这事啊,行,有机会我会劝心言的。”
挂了电话,杨陆顺久久不能平静,他明白心言把情思系在了他身上,可他却不能给心言个承诺,他并不期望有一天能抱得佳人归,但要亲自把一个在自己心中烙有深痕的女子劝说给别人,他自认为做不到......
带着复杂无奈地心境,杨陆顺回了家,见到沙沙笑语盈盈地给旺旺洗脸洗手,看着儿子淳真的笑脸,看到老父母爱怜孙子的深情目光,他就觉得幸福其实很简单,一家人能和睦相处,妻贤子孝的,还奢望其他做什么。
吃过午饭,杨陆顺把沙沙叫上楼说:“歌厅还是别搞了,要是猴子愿意接手,便宜点给他都行,今天我接了市纪委周常委的电话,他收到不少告状信,说你借我的牌子谋私利。”
沙沙顿时变了脸,怒气冲冲地说:“我看那些写告状信的,也是捏柿子尽挑软的,怎么不去告顾宪章、马峥嵘?他们的堂客不也天天在歌厅坐镇指挥。我看是你这个副县长地位不牢、威信不够。想把你先告倒再拨出萝卜带出泥呢。我是真不想搞歌厅了,不是怕什么人告状。我开歌厅,该交的税一分没少,凭什么告我某私利,有本事他也开在我对面抢生意就是了。”#p#分页标题#e#
杨陆顺也火了:“沙沙,你什么态度,我是好心提醒你,有气冲我发什么。何况告状的也没说错,歌厅赚的钱,基本都是那些公款消费的,我看你别搞了,我不想因为赚点钱,搞得上面对我看法不好。”
沙沙忙软下语气,粘在六子身边说:“我又不是发你的气,是我不好,不该在你面前发气。我是真不想搞歌厅了,你说不搞,我就不搞,免得你看着我就来气,给了外面狐狸精勾引你的机会!”
杨陆顺被她的头发梢弄得鼻子痒痒的,推了把说:“别扭在一起,让旺旺看见了不好。儿子都7岁多了,你还学什么细妹子撒娇。”
沙沙皱起鼻子问:“你仔细看看我,莫非我比外面的细妹子丑啊?我这几天都去洗面,用芦荟汁洗的,嫩白美容,你莫非看不出?”说着脸蛋一左一右摆着显给六子看。
杨陆顺呵呵笑道:“我还真没看出来,你早就在新平号称一枝花了,还搞那么漂亮做什么,老来俏!”
听到六子“老来俏”的评语,沙沙正要反驳,猛然想起件事,说:“六子,你还记得新平粮站的付春满不?我们原来一起排了长征组歌的。”
杨陆顺有点印象,说:“是那个叫盘子脸的付春满吧?我记得她五官还是蛮清秀,就是脸太圆了象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