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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别了,我至爱的闻。
再也不能陪你在阿尔卑斯山滑雪了,再也不能和你一起欣赏苏黎世湖旖旎的风光了。
我的心好痛……
我的心好痛。
在闻于斯泪眼模糊的视线里,那些字渐渐隐去,这封信原也是用药水写成的,当他用药水把它显现出来之后,也就只能存在一次,就像人的生命,在人生的长河中也如昙花一现。
信从闻于斯手中滑落到地上,他抬起头来往远处望去,苍茫的夜色中有孤星闪烁。
寒风冷飕飕的吹,闻于斯却不感觉到冷。
他孤零零地站在浩渺的夜空下,眺望空旷的原野,满脸都是泪水。
多少年了,大概二十年了吧,他就不曾落过眼泪,然而,今夜,他要大哭一场,如果这能稍稍减却心中痛如刀绞般的哀伤的话。
但是,他不能。
死了。
符载音死了。
他一下子把脸埋在手里大声呻吟起来。
他是多么渴望能见到她呀,他是多么渴望再能领略她的百般温柔和千种风情,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是那样的动人。
他抬起手,望着自己修长的十指,她说她希望在生前能够再一次聆听他的钢琴演奏,可这已然成为一种奢望。
在凛冽的寒风中,闻于斯追忆着他失去的最爱,过往种种历历在目。
他的心在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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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毛杰打发走内线时,已是将近子夜了。
江城的夜风凛冽得彻骨生寒,他紧紧风衣的领子,走出布衣巷的家门。
拐过巷口的榆树向左,就是江城着名的“贫民区”汉家街,现在这里已被列入新城区改建规划,拟引外资注入,开发成商业区。
此时,万籁俱寂,悄无人声,毛杰依稀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和着脚底下发出的“嘎吱嘎吱”的脚步声。
应该是在这边,他想,俯身伏在一垛废弃的木头堆后,静静地等待着。
过了将近一个小时,街头传来了稳健的脚步声,一个魁梧的身影慢慢地出现在毛杰的视线中,只是这人戴着帽子,脸被毛巾重重围着,一双眸子在暗夜里显得格外的闪亮,仿佛能够看透这黯淡的夜色一般。
毛杰屏住呼吸,眼前的这个人是个危险的杀手,出手奇快,狠辣异常,这从那些死者的伤口可以看出来。
那人走到木头堆前时停了下来,只见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身子一动也不动,似乎在想些什么,也好似在聆听着什么。
毛杰猛然现出身来,一把手枪对着那人的面门,但令他感到惊奇的是,与此同时,也有一根乌黑的枪管对着自己,那人好象知道有人在此埋伏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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