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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月以来,颜姝像一个旁观者,冷眼旁观地看着时间长河里流逝的画面。无论是她嘴欠地挑逗沈遇书,还是他所谓的追求自己。他的冷静、纯情,脸红、强势,一切都让她觉得他这样优秀的人,一定从小都是父母的骄傲,在邻居的夸奖、父母的宠爱里长大,才能让他拥有如此干净的眼睛,赤子之心的坚韧。她如何为难,践踏,他都保持着自己的骄傲,不卑不亢地在混迹于她的世界边缘。直到听了他成长里的只言片语,才发现他们的世界也是有共同点的,那样的人,她可以触摸得到。可她啊,从来就不该拥有。她只是这个繁杂世界里可有可无的独行侠。照片里的女人,眸光温柔了起来,注视着她,仿佛是在安慰她。看吧,她说了,妈妈一直在看着她,监督她。晴了两天,又开始下起了雨,楠市冬天的雨总那么热情,一来就连着好几日。周一,男生523男生宿舍全体人员上完课顺道吃了晚饭,回寝室唠嗑玩游戏。林至将靠椅拖到沈遇书这边来,问他:“诶!下星期就平安夜圣诞节了,你想好给我女神送什么礼物了没?”沈遇书愣了下。林至一看就清楚了,恨铁不成地瞥他一眼,“就你这还追求我女神呢!你要不表示,我女神指不定要找哪个情儿陪她过节了。”沈遇书:“……”这倒没说错,以颜姝不l安寂l寞的德性,过个节,还真不一定找哪个野男人过。只是他毫无追女孩子的经验,追颜姝也不像追求正常女孩一样,让他没有一点知觉,不知道……原来和女孩儿一起,有这么多节日要过。后边路洲蹬了下地,连人带椅子滑到这边来,转过头问:“遇书,你和zero发展到哪一步了。”林至突然想起,直白地问:“你是不是和我女神上l床了?前两天你生日都没和我们一起吃饭。”周海洋“哦哟”一声,也凑过来,挤眉弄眼地加入八卦大军。林至补充道:“还有……老实交代,上回你脖子上那勒痕是怎么搞的?”“卧槽。”路洲瞬间瞪圆蛤ll蟆一样的大眼睛,“一开始就玩儿这么大啊?”沈遇书冷冷地掀了他们一眼,“你们的案情分析都做好了?”路洲:“……”周海洋:“……”林至犹豫不决,不死心还想问。熟悉而窒息的微信电话响起,三人猴儿一样灵活地“唰唰”蹿回了自己座位。沈遇书淡定点了接受,面无表情地叫了声:“妈。”容瑜难得笑得柔和了些,说:“前几天遇书生日,妈妈太忙忘了——”“没事。”沈遇书打断她,轻扯了下唇角:“我挺好的。”“挺好的?”容瑜顿时拧起眉,几乎是反射性地问:“怎么过的?和谁一起过的?是不是你爸又给了你什么,还是说你们见面了?”一连串的质问,到最后一句,她的声音尖锐得根本不像是属于人类。沈遇书眉心打上了结,淡淡地说:“我一个人就挺好的。”容瑜狐疑地盯着他:“真的是一个人?你是不是又和那私生子来往了?”以她的教育、涵养,说不出“贱种”之类的污秽之语,但私生子这三个字从她口中说出来,也能达到相同的效果。沈遇书看着他妈脸上的疑神疑鬼和病态的掌控欲,第一次反驳了这三个字,一字一顿地说:“他不是私生子。”容瑜的情绪蓦地毫无预兆地爆发起来,“他怎么不是?!”挂了电话,颜姝的那张脸招呼都不打地闯进沈遇书脑中,忽然觉得自己有点想她。很多年都没再有的情绪,就这么出现,让他有点陌生。这两天两人都没有联系……他早该有追求人的自知之明,那样的人,自己不联系她,她是不会找上门来的。说不定久了,她就要和别人乐不思蜀了。不知不觉中,他已经翻开了和颜姝的对话框,飞快地点着屏幕——[颜如玉小学弟:在哪?]颜姝估计是在玩儿手机,很快回他——[招摇撞骗大狐狸:刚出三创园,正要回澜禾。][颜如玉小学弟:在原地别动,我来找你。]目光盯着屏幕上这行字来来回回地扫了一遍,颜姝玩味地挑了下眉。三创园门前是一块颇为宽敞的空旷之地,旁边是几栋宿舍。抬头望上去,阳台上挤满了衣服,楠市冬天湿气重,衣服晾多久都不易干。楼下马路上人来人往,其中不乏情侣,这会儿离下午放学过了不到一小时,已经有人拿着书从宿舍大门里出来,准备上晚上的课。天空里下着牛毛细雨,大概是已经习以为常,没多少人打伞。颜姝突然来了兴致,抬起相机——正是白天黑夜交替,路灯朦胧,阴阴沉沉的雾气里,路边经过人依稀只剩下衣服的颜色,没多少存在感。直到镜头里窜进来一个黑色的身影,丝毫不显臃肿的棉服里,一层不变的白衬衫,套了件蓝色毛衣。由远及近地往这边走来,最后变成了小跑。“咔嚓”一声,颜姝按下快门,画面定格。她放下相机,少年也已经立到了身前。她抬起眼,正要说什么,猝不及防地被沈遇书捧住脸,颇有点急不可耐地吻下来,将还未成型的话堵住了回去。颜姝被撞得后退一步,才堪堪定住,诧异地微微睁大了眼。对上那双注视着自己的双眼,极近的距离里,她好像在里面看到了自己。余光里可以瞧见那些经过的男女同学,无一没有驻足观望,有的发出“哇哦”的轻呼,有的明目张胆地拿手机拍。似乎能听到哪个方向的女孩子窃窃私语——“天呐!太甜了吧!”“卧槽!做什么要杀狗?!”“啊啊啊那那……那不是我们镇校之宝?原来高岭之花这么撩的吗!”“真是诶!那另一个是……卧槽,zero吗?我搞到活的了!”大庭广众之下,颜姝头一次没来得及回应,就被迫交换了一个深吻。突然想起,上回沈遇书冲她吼“疯子是吗?那就一起疯啊!”。经过十八岁的洗礼,少年好像真的……一瞬间就长大了,从一个学生气浓厚的少年,成为了更加强势、有攻击性的男人。他半点不在意被人看见,或许这正合他意,让更多的人看见,把他们绑在一起,给她贴上名叫“沈遇书”的标签。顷刻,沈遇书退开两寸,嘴角真心实意地含了点笑,说:“充电完毕。”颜姝暖褐色的眼珠里不自知地闪过一点笑意,却仍旧没有追问。她非常有自制力地给自己划了一个圈,绝对不会踏出圈外,也不会擅自踏进别人的圈内。下一刻,沈遇书又凑近了些,轻轻地在她耳边问:“学姐,今晚要不要探讨一下?”“好啊。”颜姝的视线带着某种直白意味地逡巡着他的眉眼,不假思索地回答。她得承认,今天的沈遇书,比任何时候都要吸引她。今天颜姝没有开车,两人走着回澜禾。楠大与澜禾中间的马路上方有天桥,一路上不需要等红绿灯过马路,可尽情闲适。路上,沈遇书问颜姝:“今天拍了些什么?”颜姝按了几下相机,从脖子上取下来递给他,语气随意:“自己看。”她将双手插l进呢子大衣里,看着学校门外的人来人往。大多都裹上了颜色不一的棉服,无一不是缩着脖子跑得飞快。她向来不怕冷,心里时刻燃烧着亢奋的躁意,只会热。沈遇书不见外地拿过相机,一张张翻过去,第一张大概就是她刚才拍的。不知道为什么,一样的景、一样的人,被她拍出来,总会多出几分说不出来都寂寥和苍凉。或许这就是摄影师的魔力,看似只是将现实的画面定格,由于不同摄影师赋予它们不同的灵魂,画面便呈现出不同的意义。世界繁复无常,在每个人眼里呈现的都是不同面,摄影的意义就是带你去看别人眼里的世界。他只看见了满目疮痍,单薄如影的灵魂。这张照片过后,全是颜姝在摄影棚里的练习照,水果、课本和燃烬的烟头,都可以是她的练习对象,其中也不乏她拿自己作为模特的人像摄影。沈遇书侧眸看了她一眼,圈内圈外、专业与不专业,都认为她是一个不务正业的玩儿咖,她的收费再高、风格再受追捧,也被她放浪形骸的行事作风披上了荒废才能、红颜骷髅的皮。可没有人见过,她会在没人的时候,钻进摄影棚上千张上万张地练习,虽然本人嘴硬觉得这是在消遣无聊时间,还时常把“不在意毕业”挂在嘴上。他们认识之前,她的生活恐怕就只有摄影和无穷无尽的美男,想必她更愿意与人去床上消遣。一路无言,到了澜禾四十三栋,院子里的狗吠声照常传来。沈遇书突然出声:“今天去我家?”多么暧l昧的五个字啊……颜姝抬起眼皮瞧了他一眼,意味不明地挑了下眉梢,绕出两个字:“好啊。”快半年了,两人比邻相居,她还从未去过他家串门。“咔哒”,门锁打开,像是开启了什么开关,刚刚还规规矩矩、正人君子似的两人,突然毫无预兆地亲到了一起,仿佛火星撞地球,朦胧的夜色都跟着荡了起来。都没看清到底是谁先动的手。沈遇书用脚踢上门,将吵人的狗叫声关在门外。颜姝被他抵上门,后背“砰”地一声与门板来了个亲密接触,半点不见斯文温柔。像是第一次吃肉的狼崽子,而后日日惦记着,再次见到肉的时候,早忘了第一回的小心试探,开始狼吞虎咽。已经只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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