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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芸芸眼睛一亮,也跟着笑眯眯说道:“忽如一夜北风来,经年徊梦嘴中甜。”
徐经顿了顿,没接下去,只是扭头,一本正经对顾幺儿说道:“他们骂你。”
顾幺儿咬着烫嘴的烤梨,歪了歪脑袋,含糊不清问道:“骂我什么?”
徐经憋了一口气,最后沉重说道:“贪吃鬼。”
谁知道顾幺儿一点也不生气:“哦。”
他甚至理直气壮强调着:“我是啊。”
使坏的三人对视一眼,立刻大笑起来。
窗户咯吱咯吱的想着,连带着快乐的笑声也跟着飘远了,炉盆里的炭火幽幽闪动着。
热炭蒸果暖如烘,吹得窗开是北风。
————
船只到了应天府码头,顾清那边却不止两个人上船的。
他一脸歉意地说道:“想着去信已经来不及了,这才想着匆匆来问一下。”
江芸芸好奇地看着码头上站着的三个人,扑闪着大眼睛。
“最右边穿着蓝袍子的,就是我一开始写信说的人,姓毛名澄,字宪清。”
江芸芸看了过去,果然看到一个长得格外好看的人,虽然衣服洗得微微发白,但身形清瘦,气质卓尔。
烈烈北风中,唯有他的衣袖在舞动,时不时露出一截消瘦雪白的手腕。
她不过是刚看了一眼,那个一直垂眸的人却准确察觉到他的注视,微微侧首看了过来。
江芸芸见状,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反而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来,对着他热情招了招手。
那人竟然红了耳朵,飞快收回视线。
“那其余两人是?”祝枝山不解问道,目光落在正中那个穿金戴银,衣着华丽的人身上。
顾清不好意思说道:“正中那位姓王名献臣,字敬止,隶籍锦衣卫,但他父辈已是官宦,父亲是监察御史。”
“锦衣卫。”徐经吃惊,“你怎么会和锦衣卫有关系。”
顾清低着头:“之前路遇小混混,是敬止拔刀相助,他性格爽朗,见我囊中羞涩,几经帮助,之前见我写信要与你们一同上京,便也想着和我一起走。”
江芸芸也跟着去看那个叫王献臣的人。
王献臣肩批一件湖绿色大氅,袖口,领口缀着黑色的长绒,隐隐露出的袖口能看到一簇亮晶晶的颜色,最显眼的还要算衣襟两侧的眉子,虽然只是长长的狭窄一条,但上面确实用金泥印着的花纹。
“是老鼠在偷藤蔓上的瓜。”顾幺儿眼尖,立马说道。
跟着周笙学了不少纺织知识的江芸芸立刻明白过来。
是最近很流行的瓜鼠纹,因为其风格生动活泼,充满田园野趣,那些只需要一点微光就能熠熠生辉的金粉配着这样的画面,好似穿上这样的衣服就一直活在太平盛世中一般。
更令人侧目的是,脖子上的海獭皮做的风领,毛茸茸的一簇,连带着肩膀都围上了,年轻的面容也紧跟着富贵俊俏起来。
他手中捧着一个铜丝手炉,百无聊赖站在码头上,察觉到江芸芸的视线,微微一笑,格外和气。
江芸芸也跟着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来。
“他既然开口,自然也不好拒绝。”徐经好脾气说道,“那另外一个呢。”
“那是姓沈名焘,字良德,苏州府长洲人。”
江芸芸看向那三人中年纪最大的人,那人穿着浅绿色的衣服,外面罩着一件还算体面的白色披风,他长得很是普通,偏眉宇间又是格外的温和。
“他家世代从医,我之前病了一场,与他住在同客栈,多亏他帮我治病,还不曾收我医药费。”顾清越说越不好意思,“他本是打算跟着上贡的队伍走的,谁知道因为救我露出一手医术,被一个小太监看到了,非要拉着他给他们的老祖宗看病,良德不喜太监,便不从,闹了矛盾,那人竟是负责这次上供的太监之一,我这才……”
祝枝山没说话,看向徐经。
徐经摸了摸脑袋,下意识去看江芸芸。
江芸芸正和顾幺儿趴在栏杆处交头接耳,对此充耳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