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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夏不为所动,继续逼问道:“你当真一点也不知道。”
“真的!”江芸芸大声说道,“他就是先拉着我说了说自己和老师的交情,然后我说了说我之前拉弓差点伤了手,然后我们开始说起,我那个浅薄无知的策论又有哪些问题,我尤为懊悔,觉得自己简直是一窍不通啊,一开始就不该瞎出主意的。”
刘大夏凉凉说道:“那不是也听了你一点建议吗?”
江芸芸立马甩锅:“一点也算不上,我一开始说的是其中一份给内阁的,考核的内容也是他自己想的,我哪里知道各部都要做什么。”
刘大夏眉心一动。
“反正就是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江芸芸低下头,蔫哒哒说道,“你不要写信给老师告状了。”
刘大夏沉默了,看她这副怂样:“听说老师给你送了棍子,你这么害怕,还敢整天到处乱晃。”
“不晃了,再也不晃了。”江芸芸可怜兮兮说道。
“当真没有别的事情瞒我们了?”刘大夏不放心追问道。
江芸芸连连摇头:“没有没有,我真的什么事情也没干啊。”
她苦着脸,大声强调着。
刘大夏坐在一侧不再说话,只是脸色越来越凝重,
江芸芸眼珠子一转,悄悄坐在他边上,小心翼翼说道:“我听说,师兄您这次回来还多亏了王太宰一力推荐呢。”
刘大夏睨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其实说起来你也帮了不少忙。”
“哎。”江芸芸惊讶。
“多亏了你晒得黝黑才写出来的册子呢。”刘大夏皮笑肉不笑。
江芸芸眼珠子来回动了动,没琢磨出这到底是夸奖还是阴阳怪气人。
“还是师兄做得好啊。”她谄媚笑说着。
刘大夏没说话,只是叹了一口气:“王太宰为人虽然严肃,但于吏部考察上确实没有私心,只是作风太硬,行事太急,前脚因为停纳粟例得罪了这么多人,如今有在京考中不留任何情面。”
“被免的有一千四百人,被降的有一千一百人,自来朝觐考察,称职者约是十之一,不称职十之一,有劣迹者十之一,其余皆是无功无过的平常者。”
“那这次考核的总人数多少?”江芸芸问。
刘大夏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总不会超过两万人。”
“听着好像确实多了点,但难道这些不合格的人数还是死数,难道就不能不作为的官员比较多,再者在之前就没有人比他还多?”江芸芸不服气说道。
刘大夏点头:“自然是有的,成化二十三年就罢斥了一千五百多人,成化二十年,罢斥三千五百余人。”
江芸芸不解:“那不是都比这次多吗?”
“其实每次罢斥都在一千人以上,以下的次数非常少。”刘大夏冷不丁又说道,“一直如此。”
江芸芸看着他,突然沉默了。
按道理,王恕这次的做法并没有问题啊。
刘大夏没有继续说下去。
“陛下不喜欢他了?”江芸芸迷茫说道,“但我听说陛下登基之处,也是几次请他入朝为官的。”
刘大夏依旧没说话。
江芸芸觉得自己好像又做错事情了,低下头没说话。
“王太宰这是退了一步。”刘大夏像是察觉到她的心思,柔声说道,“与你无关,是他自己的选择,他若是不退,只怕此事只会难堪收场。”
江芸芸叹气。
“还是你劝的他退了一步。”刘大夏注视着她,和煦说道。
江芸芸丧气:“我就是跟他说刚过易折,没劝他要……”
“江!芸!”刘大夏也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根棍子,幽幽说道,“你还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江芸芸跳了起来,拔腿就要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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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试结束后,众人都回去狠狠睡了,睡得不知天昏地暗,直到十五才陆陆续续开门走出来,恢复了点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