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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仕隆则背着小手溜溜达达跟在她身后,也跟着走了。
好奇的吴萩张望着脑袋,也想跟过去看看,符穹直接面无表情看着他,只好讪讪收回脚。
江芸芸吹着秋日的风,心情难得轻松,只是刚出了小门,一眼就看到门口站着的耕桑,心口突然一跳。
耕桑看上去很憔悴,那不是赶路匆匆的憔悴,是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疲惫和痛苦。
江芸芸原本匆匆的脚步突然慢了下来。
一直跟在她后面的顾仕隆看了眼耕桑的胳膊,突然说道:“他腰间怎么也有白布啊。”
他说得有些懵懵懂懂,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江芸芸的眼皮子狠狠跳了跳,突然乱了呼吸,垂落在两侧的手忍不住握紧,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但大脑却又在大声尖叫。
耕桑远远看到门内不愿上前的江芸芸,突然朝着她跑过来,最后跪下来磕头,悲痛喊道:“老夫人去了。”
他跪下来的时候,能清晰看到他身上穿着的白衣。
江芸芸身形一晃,大脑一片空白,脸色却瞬间惨白。
顾仕隆眼疾手快把人扶住,却察觉到她颤抖的手臂时,想要安慰她却一时间只觉得自己嘴笨,不知如何开口。
那可是江芸的师母啊。
那个总是笑脸盈盈的老夫人,在她最落魄的时候第一个出面扶她起来。
那个借着给她送衣服,送吃食来掩盖她身无一物的窘迫。
那个曾在巷子口为她点亮一盏灯,无声地告诉她不必害怕担心。
她曾一点点教会江芸芸下棋,告诉她事急则缓,下棋比的是耐心。
就在一月前,她用下棋为自己赢得一块筹码。
若是说老师教她读书,带她走上一条与众不同的路。
那师娘就像冬日的大氅,温温柔柔地披在她身上,告诉她一直往前走,不要怕。
江芸芸不是不知道她病了。
她就是太知道了。
所以也曾整夜整夜下的睡不着觉。
可现在这一瞬间,可现在听到消息的这一瞬间,她还是莫名大脑空白,觉得万事万物都在此刻离她而去,所有的一切都成了遥不可及的欲.望。
江芸芸自小亲缘浅,很小时候就没了父母,她无法感受到血缘的爱意,便是来到这里,面对和这具身体有着真实血缘关系的周笙,也总是想要庇护照顾她。
只有面对老夫人时,她只是温柔地看着她,满腔柔情和爱意。
她能清晰看到江芸芸的犹豫和落魄,却不会让她有一点难堪。
江芸芸再刚学会学会写字的时候,曾一笔一划学写她的名字。
——金旻。
她说她出生在秋日,那日天气好,所以叫旻。
——茫茫大块,悠悠高旻。
她就像秋日的天空,只是看着便有种秋高气爽的感觉。
江芸芸只有面对她的嘘寒问暖,才有片刻觉得神奇,原来这就是被长辈照顾的关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