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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株野看着她又开始笑,那张吃得雪白油润的大脸,此刻笑得连眼睛都看不到了,看到乐山来端茶时,也愣是舍不得移开眼睛,眼珠子见缝插针要盯着人看。
乐山气坏了,下意识挡住他不规矩的视线。
菜株野也不高兴了,咳嗽一声:“江县令家的仆人真没规矩。”
江芸芸对着乐山打了个眼色:“没有的事,家母给我找的仆人,对我一向很是关心。我们衙门的茶水很烫,这是想跟知府说要小心嘴呢,嘴笨不好意思开口呢。”
乐山只好忍气走了。
菜株野一听她说话,心里刚冒头的不高兴立马散去,甚至连心都软了。
——好听,真好听,声音比珠子敲在玉佩上还好听呢。
“不知知府大人今日拨冗莅临府衙,可是有要事?”江芸芸心平气和问道。
菜株野愣了愣,终于回过神来。
——是了,今日是来兴师问罪的。
“是了!”他拍了拍桌子,“你不好好收夏税,在衙门好端端搞什么呢……”
江芸芸看了过来。
菜株野被她这么一看,声音下意识夹了起来:“江县令第一次当官是不是不知道夏税是很重要的,可不能胡乱折腾啊,要是不懂,晚上来找我啊,我一定仔仔细细说给您听。”
匆匆而来的符穹脚步一顿,露出一言难尽之色。
“符县丞来的正好。”江芸芸松了一口气,连忙招手,“和知府讲讲我们这次夏税。”
菜株野见又有一个人来了,露出不耐之色,但一看这人又是符穹,便又只能忍下怒气。
符穹目不斜视走了进来,行礼后才找了一处地方坐下,同样坐得远远的,一板一眼解释着。
菜株野只听了一会儿就开始走神了,时不时看向一侧的江芸芸。
——好看,真好看啊,琼州什么时候有这么漂亮的人,像一幅画一样。
“百分之十的损耗也是我们算出来的,只要各大富户全额缴纳,现在我们琼山县测量出来的田亩有一万三千六百七十三亩……”
——皱眉都好看,瞧瞧这眉眼跟画出来一样。
“所以百分之十甚至还有剩余可以维持衙门日常运作。”
符穹说完了,抬眸一扫菜株野,一看他那死样就知道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的。
“咳咳。”他咳嗽一声,声音微微提高,“大人还有什么意见吗?”
菜株野被吓了一跳,心虚收回视线,他又想生气,可以看到符穹的视线又不敢生气,只能忍气,含含糊糊说道:“没有,挺好挺好。”
江芸芸和符穹不可思议地对视一眼。
“那知府大人今日来还有何要事吗?”江芸芸和气问道。
菜株野楞了一下,突然想起来今日是来兴师问罪的。
——可现在这个情况……
菜株野觉得棘手起来,骂肯定是不能骂的。
“江县令来这么久了,都不知道来府衙拜见我。”到最后他忍不住委屈质问道。
江芸芸微微一笑:“知府大人冤枉啊,之前邓巡抚在府衙时事物繁忙,自然不敢耽误他的事情,后来又忙着夏税,这是邓巡抚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的,我这边是万万不敢耽误的,大人肯定是能体谅的吧。”
菜株野和她四目相对,莫名打了一个寒颤。
邓廷瓒刚上任没多久,他也是跟着其余知府拜见过的,别说,还真凶,眼睛一瞪,吓人得很,听说还杀过人呢。
菜株野自然不敢反驳,只能呐呐说道:“公事要紧,公事要紧。”
大厅里也随之安静了片刻,符穹只当是哑巴瞎子,一声也不吭的。
菜株野继续磨磨唧唧说道,那双眯成一条缝的眼里还透出几分不解和愚蠢:“你怎么又不按照吕芳行的办法,收白银啊,白银不是很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