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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内倒还是一如既往地安静,甚至更安静了。
太皇太后病了,瞧着时日无多了。
太子殿下整天闹着出门。
陛下因为换季又开始咳嗽了。
皇后最近身子也不利索,病恹恹地躺在床上。
外加宫内太监们都忙着悄无声息站队,司礼监内部闹得不可开交,几位主官大都面和心不和,这几日公开拌了好几次嘴,闹得好大不愉快,宫内人人自危。
“确实是夏三偷看了题目,和那些小混混说的,只查出夏三的爹之前病了,前几日得了一大笔钱,请大夫治好了,如今一家子都靠夏三养着呢,听闻噩耗都要哭晕过去了,瞧着也可怜,别的看不出来了,夏三一直是个规矩的孩子,这些年跟在陛下身边从未出过错的。”
陈宽跪在下方,神色惋惜:“奴婢也实在想不到他到底为什么要如此行事,许是意外失言呢。”
人死如灯灭,朱佑樘性格宽宥,便是心中再生气也不好计较,只能沉着脸说道:“他一个黄门,字也没认得几个,传出去的内容驴唇不对马嘴的,家中也没人科举,散播考题做什么,真是糊涂。”
陈宽不敢说话,只能恭恭敬敬跪在下面。
“萧敬……”朱佑樘突然喊了一声,很快又回过神来,看了眼身边的小太监,无奈摇头。
夏三是萧敬的干儿子,夏三出了事,萧敬也跟着自罚三十辫子,朱佑樘不忍心他带病上值,昨日让他去养伤了。
下首的陈宽脸色一黑,差点咬碎一口牙。
萧敬跟在陛下身边二十几年,这份情谊是谁也比不上的。
“罢了,回头给夏三家人送点银子,把尸体送回去。”朱佑樘说完,又不说话了。
“那继续查吗?”沉默半响后,陈宽及时问道,“现在的消息都是贡院那边自己说的,也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
朱佑樘看着手边新上的折子。
这是吴宽和江芸今日一大早上的请罪折子。
“罢了,他们两人性格坚毅认真,不会造假的。”朱佑樘无奈说道,“宫内伺候的人越发不上行了,回头让司礼监统一清理一下,不要再闹出此类风波了。”
“是。”陈宽低头应下。
“就这样吧。”朱佑樘低声说道,“吴侍郎年纪也不小了。”
陈宽眉心微动,悄悄看了一眼朱佑樘。
朱佑樘神色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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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科的科举就这么有惊无险地过了。
第二三天的卷子索性也都换了,幸好两位状元也当惯了老师,卷子很快就重新出了,也借着锦衣卫递到陛下案桌前。
朱厚照的脑袋又好奇地伸了过来,扒着他爹的袖子往里看。
如今他已经读书几年了,论语和孟子都学完了,也不再是好糊弄的小孩了。
“所以题目到底泄露了没有!”小太子的小脑袋来来回回绕着,大眼珠子扑闪着,看着面前的内容,一脸不解。
这些题目和他第一次见的确实不太一样了。
“如果这个是考题,那第一次的是什么啊?”年幼的太子殿下敏锐问道。
“之前的内容出的不好,爹让他们换了。”朱佑樘摸了摸小太子的脑袋,笑着解释着。
朱厚照恍然大悟,随后丧气说道:“我还以为我办了件大事呢。”
朱佑樘摸了摸小孩的脑袋,一脸慈爱:“我儿必定是干大事的人,何必拘泥于这一件小事上。”
朱厚照大人模样叹气:“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干大事啊,我总觉得每日读书好无聊,江芸又总是轮不上给我上课,一点意思也没有。”
“江芸上课就这么有意思?你以前不是很喜欢焦芳吗?怎么又觉得没意思了。”朱佑樘笑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