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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头花花白的老头,齐齐眯眼去看江芸芸,摸着胡子,面面相觑,一时间忍不住这人是谁。
“江,江学士。”身侧传来犹豫的声音。
江芸芸扭头去看。
正看到一个留着山羊胡,穿着深蓝色的衣服中年人正捏着一本书,犹犹豫豫看向她。
“刘文泰。”沈墨在背后嚼舌根,听上去是不喜欢面前之人的,“估计满院就他认识你。”
江芸芸的目光透过漫漫长廊,最后含笑点头:“刘院判。”
刘文泰一见她就先变了脸色,抬脚就想走。
“陛下有意重新官修本草,院判不是写了折子自请吗。”江芸芸淡淡开口。
刘文泰脚步一顿,随后脚步一转,热情说道:“江学士是来视察工作的啊。”
江芸芸笑着点头:“陛下对此也很看重,今日有空,便亲自来看看。”
刘文泰一听,眼睛都亮了:“好好好,江学士这边请。”
沈墨本打算跟上去的,但顺手被边上的老太医一把薅住拉走了。
“陛下真的很看重重新本草的事情?”
“这个编撰的人怎么挑选啊?”
“编成了是不是也会给我们赏赐啊。”
“难道江学士也懂医学?”
“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怎么觉得江学士有点奇怪啊。”
沈墨有苦说不出,只能呐呐地到处敷衍着。
屋内,刘文泰请人上座,江芸芸也不客气坐了下来。
刘文泰让人去找本旧本草书后,就开始说起自己工作的辛苦,草本重修的重要性,为国为民的大好事,原先还是一边说一边去看江芸芸神色的,看她和颜悦色,笑眯眯的样子,兴头越来越大,越说越起劲。
直到吏目把书籍送上来。
“江学士也懂医学?”刘文泰故作不经意问道。
江芸芸笑着翻看目录,摇了摇头:“不懂,但想来也无碍。”
“是是,江学士如今也忙得很,哪里能事事都懂啊。”刘文泰殷勤说道,“您是状元,肯定一看都会。”
江芸芸把册子合上,和颜悦色说道:“回头把这册子一起送到内阁里去,不然你单一个折子,我们也不好做评价。”
门口众人一听也跟着交头接耳。
“是是是。”刘文泰激动坏了,连连点头。
“今日一见刘院判只觉得眼熟。”江芸芸话锋一转,笑说着。
刘文泰惊讶:“江学士认识下官?”
“年前清丈时,似乎见过您的同族,你们一家人都留着这个胡子……”江芸芸的目光看到他的胡子上,依旧满是笑意,“面容又相同,所以才如此一问。”
刘文泰脸色微变,下意识摸着胡子的手不动了。
“刘家能攒下这么赫赫家业,刘院判辛苦了。”江芸芸漆黑的眼珠移向他的眼睛,依旧含笑,“之前按照规定,收回你们三十亩地,刘院判不会怪我吧。”
刘文泰哆哆嗦嗦,直接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下了。
江芸芸身形微微前移,口气充满不解:“刘院判这是做什么,清丈之事已经上报陛下,您不是说那是您族弟的事情吗?您还大义灭亲了呢,陛下很是高兴,说您爱喝茶,还赏你了一盏茶,不好喝吗。”
刘文泰要哭不哭,要笑也不笑:“好,好喝。”
“今日不是来旧事重提的。”江芸芸亲自把人扶起来,“外面的人都看着呢,刘院判这是做什么,太医只要做好本职之事,精修医术,外面的那些风风雨雨自有明眼人看得见,为你们辩解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