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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落在庭院的石砖上,连带着两道影子也顺势倒在一起,一时间,只觉得这个夏天原来也如此美妙。
黎循传轻轻嗯了一声,若是不仔细听,只怕还听不清。
江芸芸卡嚓卡嚓咬着苹果,也跟着一脸放松,神色放空。
“老师!吃饭啦!!”顾知飞奔地跑了出来,兴高采烈地大喊着,然后突然站定,眼巴巴地看着庭院中突然多出来的男人。
“哎,你是黎楠枝吗?”她突然说道。
“你认识我?”黎循传是知道江芸收了两个徒弟的,但江芸送来的画像不似寻常画像,只觉得有几分可爱,却又看不出具体长相。
“见过画。”顾知大眼珠子一闪一闪的,眉头紧皱,嘴里嘟嘟囔囔着,“哇,真的长得一模一样……比他好看……脾气好……”
黎循传在漳州多年,肤色虽然被晒黑了,但面容没有太大的变化,他长相斯文,像是冬日的梅花,瞧着清丽秀气,只是少了年少时的腼腆,多了份成熟稳重。
“嘀咕什么呢。”江芸芸把苹果核扔到土里,然后站起来说道,“走,吃饭去。”
吃饭时,顾知也一直忍不住去看黎循传。
“看什么。”谢来不解问道。
顾知一本正经问道:“听说你是我家老师的小青梅。”
一侧乖乖吃饭的陈禾颖被这个贴脸开大吓得直咳嗽,连忙踢了一脚顾知。
饭桌的气氛有一瞬间的凝固,张道长筷子一扔,就要把这个没大没小的小孩拎走。
“是哦,这是我的,但那是你的小青梅。”江芸芸下巴一抬,笑眯眯指了指陈禾颖。
顾知一听,眼睛大亮:“原来我也有!”
“你就是这么教孩子的。”黎循传扭头,似笑非笑。
江芸芸大眼珠子扑闪了一下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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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阁里,焦芳算是彻底和江芸芸撕破脸了,见了面话也不说一句,扭头就是走。
王鏊的官舍就在江芸芸隔壁,见状溜过来,不解问道:“之前好端端和他吵什么?”
“见不得好好的科举变得乱七八糟的。”江芸芸笑说着,“读书人三年考一次科举,人人都寒窗苦读数十载,如何能被这样玷污,维持考试的公平性,是我们站在那间考场上的官员要做的事情。”
“我们这些当了这么多年考官的,还没你这个年轻人有脾气。”王鏊一脸严肃,随后叹气说道,“说起来也是我的不对了。”
江芸芸笑着安慰:“只是我这个人孤家寡人,脾气差了点。”
“孤家寡人?!”王鏊的脸色立刻诡异起来,“怎么的吗?我怎么听说黎循传不跟着大部队回来,独自和锦衣卫一起回来了。”
“大部分沿途还有各路接待,楠枝嫌麻烦耽误时间吧。”江芸芸笑说着。
“哦。”王鏊古里古怪地应了一声,随后又说道,“我怎么又听说,昨日有一个穿红戴绿的小郎君敲你家门啊。”
江芸芸抬眸,盯着他看。
王鏊露出一脸古怪的笑意:“都传遍了,少给我遮遮掩掩的。”
“哪来这么多听说。”江芸芸揉了揉额头,“我昨日也是颇为惊吓的,这一点也不好笑的。”
王鏊一听,连忙凑过来说道:“不好笑不好笑,但也怪不得外面议论纷纷啊,我们江小状元年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还貌美,脾气还好,最主要的是到现在都没成婚呢!”
江芸芸震惊:“我还以为你们都……”
“避之不及?”王鏊哼哼了两声,“果然还是年轻人,你要是还在扬州,哪来这个待遇,你都回京了,这可是四品的内阁秘书呢!谁家四品你这个年纪啊。”
江芸芸挠了挠脸,这问题主要出在,她考上状元太早了,十五岁呢,其实当官也十多年了,但这话说出去谁信啊。
“江秘书,你当男人时可是我们京城待嫁闺中女子最抢手的小郎君,现在,哼,多少小郎君盯着你看呢。”王鏊盯着她过分年轻貌美的小脸,突然凑过来,“说起来,我有一个侄子,年方十八,脾气极好,四书五经全都了然于心,和你肯定是能说得上话……”
“哎,那个,顾仕隆的折子来了,我们去商量商量。”江芸芸硬着头皮打断他的话,卷起一侧的折子,勉强笑道,“去找李首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