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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霭哭笑不得:“我爹忙死了,才不管我呢。”
“她说来,肯定来,她江芸估计都算到了。”张道长随口说道,“别墨迹了,快帮我一起做,马上就要重阳了,这个生意可好了。”
顾霭是个老实孩子,还真的和张道长并肩坐在一起,哼哧哼哧开始折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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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的仆人看到面前站着的江芸,有些犹豫说道:“我家老爷寻常不见客,我得先去问问。”
江芸芸和气开口:“去吧,这是我给师兄买的果干。”
“我家老爷不收东西的。”老仆连连摆手。
“你先提进去说是我送的,只是一袋红枣干而已,听闻师兄前几日有些累倒了,这是我作为师妹的心意。”江芸芸和颜悦色解释道。
仆人一看也只好点头应下,接过东西,虚虚合上门,然后去通知老爷了。
没多久,仆人两手空空地回来了:“久等了江阁老,老爷请您进去。”
江芸芸颔首:“有劳了。”
“不敢不敢,小心台阶。”
这是江芸芸第二次踏进刘大夏的宅院,依旧是狭小却又幽静的小院子,实在是刘大夏这人太过孤直,一下值就大门紧闭,谁也不见。
一入内,江芸芸就看到刘大夏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衣衫,背着手,站在正堂的画前,正面而来的日光模糊了他脸上的神色,只是他的背后依旧是那幅黄河流淌的长画,画卷被保存得极好,一切人物,甚至是月光都栩栩如生。
这一幕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所有的一切都和第一次来刘家时有着相似的画面。
陌生的是,刘大夏已经七十多岁了,哪怕依旧腰杆挺直,但年迈衰老的气息还是遮挡不住,就连江芸自己也再也不是当日女扮男装的人。
“进来吧。”刘大夏低声说道,“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
江芸芸并不意外,直接踏了进来:“那刘师兄愿意为我站台嘛?”
刘大夏坐了下来,头也不抬就说道:“工作上请称职务。”
江芸芸摸了摸鼻子,坐了下来:“我以为刘尚书是因为我们之间相处多年的情谊才愿意请我进来的。”
刘大夏亲自为她倒了一盏清茶,里面飘散着几片茶叶。
“不知江阁老可愿再喝一盏这杯薄茶。”他平静问道。
“我自来就是如此喝的。”江芸芸接过去,同样温和说道。
刘大夏看向她:“那我不能答应你。”
“刘尚书为何不听我一句。”江芸芸认真问道,“我并非一拍脑袋决定的,我也不是为了自己,控制海峡的主动权真的很是重要。”
她声音骤然轻了下来,轻轻叹了一口气:“师兄,你知道的,我从来都不是脑袋一热就想要去做事情的人,你知道的,我不是他们说的要踩着百姓去争名夺利的人。”
刘大夏原本紧绷的神色微微柔和下来:“我知道的,但世人不知,你也无法保证一旦开战后,后续的战况,谁敢陪你去赌这个不确定性,其归,你做过这么多事情也该明白,做成一件事情太难了。”
江芸芸身形前倾:“刘尚书,事情难,难道就可以不做吗?清丈土地不难嘛?开海贸不难嘛?促边贸不难嘛?可我自始至终都觉得,只要君臣一心,至少这件事情的结果就不会太坏,当日议论非非,可后世史书会公正记下我们所有人。”
“满剌加作为一个靠着贸易交流为生城池,有当地人,天竺的泰米尔人、孟加拉人和古吉拉特人,欧逻巴洲和更西面来的突厥人和亚美尼亚人,中南半岛上的安南人、暹罗人和缅甸人,东面的渤泥人和吕宋人,如此大的人流,如此多的外族,意味着什么?这是各国交易必经的地方。”
“便是大明不去交易,自然也有的人是要和我们交易。”
刘大夏的话是目前朝野说的最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