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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圆圈的痕迹似乎还停留在手心,久久难以丧去。
“江芸……”他握紧掌心,喃喃自语,“你是不是变了啊。”
谷大用亲自把人送到宫门口,真打算扶着人上了马车,就听到江芸芸说道:“不用了,有人来接我了。”
“有劳谷公公了。”黎循传的声音想起,随后一件披风被盖在江芸芸的肩上。
谷大用看着那件披风,又看着站在一起的两人,有一瞬间的欲言又止,但很快便又低下头,恭敬说道:“那奴婢就不多送了,江阁老,黎郎中慢走。”
“你今年忙得厉害,怎么有空来接我。”马车内并未点灯,故而一切都黑漆漆的,只是不是晃动的车帘外,隐隐传来气死风灯的光亮照了进来,晃得车壁布料的纹路一闪一闪的。
“你近日魂不守舍的,今日我回家看你,结果你还没回家,乐山这才告诉我,原来你日日回来这么晚。”黎循传坐在她的对面。
他看不清江芸芸的面容,却也能清晰感觉到她的沮丧。
夜色中,两人对坐着,耳边是吱吱呀呀的动静声,可对面之人的呼吸都平静的几乎像个玩偶。
“江芸,陛下已经不是当年的太子了。”许久之后,黎循传低声说道,“你敢对二殿下下套,陛下定然会多想的。”
“陛下一旦对你起了疑心……”黎循传靠近她,想要触摸她放在膝盖上的手,可近在咫尺的距离后,那手指却又只是轻轻拢了拢垂落在膝盖边的披风,轻轻盖住她的大腿,“你已经很努力了,何来如何着急。”
“着急?”江芸芸摸了摸自己的脸。
“嗯。”黎循传无奈说道,“大概只有你自己察觉不出来,你没发现最近大家都不敢和你说话吗,就连顾闲闲这么调皮了,见了你都乖乖的。”
江芸芸在夜色中轻笑一声:“怪不得……”
“天下之以躁急自败,穷暮而无所归宿者,这么简单的道理,我却重蹈覆辙。”
黎循传安慰道:“你自来想得远,今日之事,未来之言,会有人明白你的。”
江芸芸抬眸看了过去。
“我今日不小心进了你的书房,发现了你桌子上有一张写满了字的纸条,我猜你打算重建水军,我也猜这事大概是不顺利的。”黎循传的手终于轻轻拍了拍江芸芸的手背,“多思多等,戒急戒躁,也许水军的时机不在现在呢。”
江芸芸沉默,随后低声说道:“多思多等,戒急戒躁,我竟然忘记了。”
黎循传安静地注视着对面的那道被夜色笼罩的轮廓:“定然是你遇到了难事,立志欲坚不欲锐,成功在久不在速,其归,我永远都希望你能成功,但即使现在力有不逮,也没关系的。”
江芸芸在夜色中笑了一声,随后又是一阵止不住的笑意,只是笑着笑着,那声音便也跟着沉默下来,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
黎循传并没有伸手安慰,他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面前和他一起读书的小同窗,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他太明白她的压力。
她自来就是极好的,年少读书就敢一腔热情为百姓伸冤,站在衙门口不肯后退,直到这些年,也不曾改过她的热忱,外人说的那些攻击,不过是蜉蝣不知朝暮,蟪蛄不知春秋。
他们知道什么江其归,他们凭什么评价江芸。
江其归,她是芸草,她的人生路明明有无数条选择,她却选择了最难的一条,自此,他人便没有指责她的立场。
黎循传在夜色中,听着她失态的笑意,到最后是颤抖的肩膀。
夜色朦胧,冬日漫长,可面前的人似乎还是多年前躲在树洞里的那个小姑娘啊。
他恍惚想起多年前的那个夜晚,那一日,是老师提着灯笼找到她,那今日也该是他陪着她度过这样漫长的夜色。
——不要怕,江其归。
他在心里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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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只和郑和的事情来源百度,拿的是嘉靖年间的数据
水军的去处参考了一篇工作号
元朝就有人论证地球是圆的,其实明朝在嘉靖年间,随着传教士来了,这个思想在上层就很流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