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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看着江芸芸,小声解释道:“那天布置了这么多花灯,我本来想拉你一起欣赏的,我们以前一起看过烟花,你还记得吗。”
江芸芸垂眸,看着倒映在脚边的影子,心中轻轻叹了一口气。
年幼的朱厚照,少年的朱厚照,乃至现在年青的朱厚照,似乎在这一刻融为一体。
历朝历代的宫廷风云,在这位年少帝王身上完全不存在。
他一出生就被立为太子,后宫只有他的生母,哪怕后来有了亲弟弟,兄弟两人关系只好,史书难见,他的人生顺风顺水,所有的一切都是唾手可得。
他的脾气,他的骄傲,他的放荡不羁,自由散漫,便在这样的环境中被无限滋养放大。
“记得。”江芸芸抬头,认真说道,“那是一朵很大的烟花。”
朱厚照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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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的日子终于又开始有条不紊的进行下去。
七月初,云南发生了大地震,城郭和民宅尽毁,著名古刹崇圣寺三塔裂开了三尺余,崇圣寺除雨铜观音殿外,其余殿堂尽毁。
朝廷紧急下拨银子去赈灾,御史也紧跟着赶赴云南救灾。
八月末,小王子率部五万进攻宣府,攻破怀安、蔚州、纵横百里,肆意抢掠,无人可挡。
“蒙古人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我们与他们友好交往,他们却拿着从我们这边换到的东西,扭过头来咬我们,依我看就应该把九边贸易全部都关掉,免得养肥这群人。”
这样的舆论甚嚣尘上。
只是内阁还没理出个所以然来,朱厚照直接不悦骂道:“有人打过来就知道关门,等会他们放把火,你们怎么出来救火。”
这话其实问题不大,但第二天,朱厚照尤嫌不过瘾,一本正经找来兵部尚书质问道:“是不是边境找不到能打仗的人?”
何鉴一脸不解,但还是非常犹豫谨慎说道:“小王子的骑兵非常快速,我们的防守来不及,并非缺人。”
朱厚照直白说道:“那也是他们太没用了。”
何鉴不敢说话。
“若是没人,我想御驾亲征。”朱厚照一脸期待地问道。
何鉴膝盖一软,直接跪了。
朱厚照非常热情说道:“我有六千的精兵,正好可以试一试。”
何鉴大呼:“陛下三思。”
江芸芸的得知消息的时候,正是何鉴一出文华殿就直奔内阁,拉着她诉苦的时候。
原是朱厚照拉着何鉴唠叨了半天,非要御驾亲征,何鉴愣是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江芸芸一听这话也很是头疼。
“这可如此是好啊,陛下的兴致如此之高。”何鉴唉声叹气,“出门前,我瞧着是陛下有些不高兴了。”
江芸芸更是头疼。
“要不您劝劝,就是让这次防守不利的指挥领罪也是可以的。”何鉴老泪纵横,“御驾亲征是万万不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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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炜深受江芸所托前来,其实他也对于朱厚照一直想出门打仗的想法也是颇为不解的。
在他看来打仗真是又辛苦又吃罪,那有在家里吃吃喝喝来得痛快。
“不去就不去了呗,回头找个厉害的打回去不就好了。”他懒洋洋安慰着,完全不往心里去。
朱厚照还是一脸不悦:“他们就是不信任我。”
朱厚炜对此心里表示非常理解,但嘴里还是敷衍的安慰道:“怎么会呢。”
朱厚照一把把他懒惰鬼弟弟揪起来,咬牙切齿说道:“你敷衍我?”
朱厚炜和他哥大眼瞪小眼,一脸无辜:“没有啊。”
朱厚照不悦,盯着这个碍眼的弟弟看了好一会儿,突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