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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苑贵妃转眸看向那场中始终神色淡然的男子,眼睛熠熠闪烁,心头感叹。
此前在失意时不曾有低落,此刻得意之时又不见喜色。
此等心态的确不像是一年轻后生所能具备的。
但是
西苑贵妃心头浮现一层困惑。
虽然她心里也高兴干儿子夺得了魁,但是仅仅取得了这国子监大考的第一,如何能够让圣上特许入了殿试
难道就不怕有心之人点出这是什么裙带关系,走了后门
念头刚起,却突然有人大声问询冯唐。
“大祭酒,敢问若是武王世子排魁,那么我李守仁在下面那张牌匾上排名第三又当如何?”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一面皮白净,但言辞尖锐的书生正脸色难看的朝冯唐问询。
冯唐不温不火,捋着白胡子淡淡道:“自然是没有进入年后联考的资格。”
李守仁一张脸霎时被气得通红,身后的那些随从书生见状也都默默拉开了与他的距离。
王宝器则是摇了摇头,并不打算落井下石报那奚落之仇。
这与人的素养有关,就是这李守仁再狼狈,他也不会出言嘲讽。
李守仁一手指着那牌匾,声音气的抖道
“这是什么道理!”
“安排这一遭就是为了让我们这些平凡书生充当绿叶,好衬的世子尊贵不可目视?”
“搞这种特殊待遇,就因为他是世子?”
“我李守仁不否认世子文采斐然,但直通殿试是否有些不妥?”
李守仁言辞铿锵,最后竟是直接抨击起了李卯。
虽然行为有些不智,但这番话确实有道理,挑不出来毛病。
在场人众虽然不敢开口应和,却都是暗暗颔认同。
因为前些年的那些大考确实没听说过什么魁压轴登场,搞什么特殊对待。
而且直通殿试,这
实在是寒了天下读书人的心。
若说这强权之间没有什么互惠互利他们是半点也不信的。
李卯站在那里拧眉不语,也是有些想不通为什么他就得了特权就直通殿试了。
难不成是皇帝让他成为众矢之的算计他
但是没道理啊,他毕竟作为亲王独子。
就是别人心有怨言估计要就能牢骚,这脏水泼不到他身上一点。
这样针对他有什么用?
一时间广场上再度静默下来,团团盯着冯唐想要听他怎么解释。
只见冯唐眼神飘忽,嘴唇微动却说不出话,似是有些心虚。
人群见状表情精彩无比。
有人担忧,有人幸灾乐祸。
只怕这里边还有什么猫腻他们不知道。
李守仁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上前两步踏出人堆,掷地有声道:“还请大祭酒告知个中缘由!”
一边那些家境并不显赫的书生也都是拱手躬身,朗声喊道:“还请大祭酒诉说其中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