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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崔黛归猛地揪紧了心。
他、他到底是使坏还是帮忙?!
崔黛归指尖微微一颤。
那时初入宫,她刚在熙木台见完陆徽之,就被顾晏逮个正着。
他立在先蚕坛上招她上去,无奈把柄在手她只得乖乖就范。
他想借银千两,她欲刺探私隐。
一个没谈拢他倾身上来,吓她一跳,这才不慎在先蚕坛栏杆内侧上留下划痕。
本已忘却,今日顾晏提及先蚕坛上金玉之迹时,她只静静看他胡扯。
丹蔻二字一出,才陡然想起这事。
他竟记得!
也因此心中升起一个吊诡的念头——
顾晏是帮她而非崔御鸾。
可他此时瞧崔御鸾的神情,分明不是如此。
“此物,确是崔二姑娘手上丹蔻。”
顾晏语气淡淡,仿若一个完全置身之外的清官。
崔御鸾面色刷的白了。
为何、为何不选她?
难道那所谓仙草、信女,当真并非虚言?
“崔大姑娘虽非信比金石之人,到底三日诵经一片赤诚。方才所言欺上瞒下、欺君之罪......”
顾晏语气略微怅惋,“今日先蚕吉日,微臣斗胆恳请太后,勿大动干戈以免有伤天和。”
此话一出,崔御鸾心中稍稍安定。
看来他只是事先不知,物证面前无法堂而皇之偏袒于她。
他总归还是向着自己的。
崔黛归也暗暗撇撇嘴。
她想明白了。
顾晏的心思不难猜。
方才太后那句“寻个好孩子陪着二皇子”隐隐透露赐婚之意。
他这样,怕是不愿崔御鸾得一个“信女”吉号,要亲手斩断太后的念头罢。
不愧是他。
瞬息之间,还能想出如此有理有据的法子。
扯了所有人做幌子,还都只能陪着他演下去呢。
她真是......近日来总是胡思乱想,当真昏了头。
崔御鸾放狠话揪着她就行,此刻自食恶果就能说话不算话。
方才杖毙不伤天和,现下还未受两句斥责就伤天和了。
顾晏啊,你真行。
可,那又如何?
她崔黛归是信比金石,那不是还有个偷盗仙草的祸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