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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念慈坐在屏风外做茶,道:「弟媳真是忙人,一会从我这走,又要去哪?」
殷问酒含着糕点模糊道:「回趟楼府看看姑母吧。」
宋念慈:「说起楼二夫人,她院里那颗桂花树我特意探过贵妃娘娘的口风。」
宋念慈是禹王妃,楼兰是皇太孙妃,沾着亲戚关系。
她开口提及楼府的桂花树,倒也不显得突兀。
殷问酒问道:「怎么了呢?她回答有异?」
宋念慈绕到屏风后递给她一盏茶,道:
「我问如今这个时节这等香味的桂树着实稀罕,我喜欢得紧,又不好时常入宫,所以特意绕了几次去楼府,借着花期对楼二夫人倒是多有打扰。」
她坐回椅子上,继续做茶道:「这话的意思,也够明显,就是想要冲贵妃娘娘讨要一颗嘛。」
殷问酒:「她拒绝了你。」
宋念慈:「拒了,但我依着她好脾气,又磨蹭了两句。这回,拒绝的便较为果断。」
殷问酒喝着热茶,道:「按陛下赏树的果断来看,她眼下拒的确实不合理。
我是未入门的献王妃,尚且一挖便是两颗。你是为皇家孕子在身的禹王妃,难得开口……」
宋念慈接话道:「我以为,我若见得是假,她一应模仿皆无破绽,但独独这纯贵妃喜爱之树,她无法拿主意送与我。」
「贵妃宫中,都道她是个好脾气的,陛下赏赐再名贵稀罕的玩意她送的眼也不眨,哪里会想到有人要求一棵树呢。」
殷问酒唔了一声,很疑惑,道:「按你对周禹这份心意来看,皇帝对这树的随意,能是因何?」
他最喜欢的纯贵妃最喜欢的树。
他一送便是两颗,也不怕宠妃冲他闹脾气?
宋念慈毫不犹豫的开口道:「一是宠爱不过假意,二是陛下在闹脾气。」
「陛下在闹脾气?他闹什么脾气?」殷问酒不懂。
宋念慈道:「他心中有真的纯贵妃,又不满她的一些行为,所以拿她的树出气。」
「啊?」殷问酒更不懂了。
真的纯贵妃是她师傅啊!这真的很难想像。
宋念慈笑道:「我做一个比喻,比如七弟惹你不高兴,你心中苦闷又拿他没一点办法,会不会也想做做他的手脚呢?」
殷问酒还是很难想像,嘀咕道:「我能生什么气,又能做什么手脚?」
她想像不到那个画面。
宋念慈笑:「不为难你了,这是我的两个看法。」
殷问酒又问:「那周献儿时也折枝呢?」
宋念慈:「我理解为一丝丝愧意,毕竟七弟是要做献的。」
水声哗啦。
殷问酒道:「你歪理吧。」
她换了宋念慈的一身衣衫出来,又道:「她回来了,你明日再递一帖,看她见不见。」
宋念慈道:「好。」
殷问酒收拾好,在她对面坐下,这才伸手探上她的手腕。
两息后:「少吃点,你人太矮小,他们周家皇子各个人高马大,你这孩子的骨量不小。」
宋念慈闻言放下手中糕点,哎声道:「月份越大,我这胃口好得哟,一天恨不能吃八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