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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空桑蹲下身来看她:「醒的?」
殷问酒低低地「嗯」了一声。
蓝空桑:「卷柏来过,周献在苏宅候着。」
她又「嗯」了一声。
蓝空桑:「接下来做什么?」
殷问酒:「等着。」
以血画的地牢早已洗了个干净,此刻这种神魂飘动的感觉,在天暗之后,简直要将人抽成百八十瓣碎片般的难受。
等着,自然是等怨来。
蓝空桑便不说话,提了把椅子来坐在浴桶旁的炭火跟前。
又等一刻钟,往她桶里倒上半壶热水,道:「越来越冷了,还不够?」
趴在桶沿的人手指头也不动一下,又「嗯」了一声。
只不过这一声的气息更弱了些。
蓝空桑突然感叹道:「这次之后,可以不穿衣服的沐浴了吗?」
一声极轻的闷笑声传来,殷问酒道:「尽量。」
她许久没这般模样了,以往在云梦泽倒是常晕,所以沐浴时便至少穿着一件里衣或是肚兜。
避免晕倒时太过坦然。
浴房内又陷入沉默。
在蓝空桑为她加第二次热水时,殷问酒翻转了身,改为背靠着浴桶。
那张脸白得泛青,比死了好些天的人还不如。
她近乎气音道:「空桑,谢谢你。」
蓝空桑心中一紧,「谢这么突然?不行了?」
她又勾起半分嘴角,配上这么一副气色,笑得比死人还难看。
「借一把刀,你丶退开些。」
蓝空桑抽刀递给她,握着刀柄的手却也没松,她道:「太痛苦的话我给你敲晕,别抹脖了。」
殷问酒笑着:「不抹。」
蓝空桑便准备收手,忽地又被她按住了两根手指。
殷问酒看着她道:「桑桑,如果不行,你来杀我。」
蓝空桑眉心成结,这情况超乎了她以为,但她也只问道:「什么样子叫不行?」
「你看我丶绝对不是我的时候。」
……
国公府。
梁崔日听了殷问酒的话,在护城河边独酌一壶酒后,最终还是来找了崔林之。
他还是白天那张人皮面具,两侧发丝上坠着一条条丁零当啷的玩意,随着他步子的摇晃,发出些细碎悦耳的铃声来。
门房惯会看人,见他眼生,但花里胡哨的衣裳看着确实好料。
但人又步子虚浮,还能闻得着的酒气又让他实在拿不准。
梁崔日道:「你去通传,就说丶就说丶就说……」
他就说半天,没一个身份吐得出口。
是说梁崔日呢?还是说崔日呢?还是说监正呢?还是说徒弟呢?……亦或是说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