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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天那个真就是你的明珠宝贝呗,叫什么名儿?哪个学校的?”
梁西朝踩下刹车,单手把着方向盘等绿灯,“你问太多。”
“不说我也能查出来。”
“尤情,北城大学。”
“什么名儿?柔情?”
闻邺念了两声,“这名字听着还挺乖的,不过我看她那晚落彭峰面儿那利索劲也没觉得哪儿柔情了。”
梁西朝扯了扯唇。
闻邺这反应和他当初刚知道她叫什么一样。
那会儿人瞧着还挺乖,一口一个梁先生,现在都直接连名带姓喊他,有事儿要求他了才会恭顺那么一回。
那天早上他醒来她人就不见了,他把床柜最底下一格抽屉打开,果然看到他给她的卡和前阵子送她的钻石项链都整整齐齐搁在里头。
接的时候给他好脸色笑那么甜说谢谢,转头就往抽屉一扔不带看第二眼,那抽屉就跟冷藏柜没区别。
梁西朝笑容未减,“不乖怎么了,不乖才有意思。”
闻邺:“得——”
闻邺听出他那边在开车,“去哪儿啊?北城大学接你一身反骨的小心肝?”
梁西朝懒洋洋道:“回家,老爷子跟前点个卯。”
梁家在市中心往南开一小时,偏市郊那块,老爷子退下来后喜静,说听着那车水马龙的声音就嫌烦,就连家里的停车场都离主楼远远的。
下了车,从二道垂花门进去,穿过长长的抄手游廊,再是两处高山流水的莲池,才算进到青砖灰瓦的主院里头。
老爷子把那张榆木桌摆在院子里,正站那儿挥墨。
梁西朝把手里捧着的锦盒放桌角,从里头取出一方砚台端端正正放过去,“爷爷,特地给您寻回来的。”
老爷子不为所动,提按,行笔,最后一字落下,挂笔,慢条斯理净过手,才道:“还知道回来。”
老爷子这一手字飘逸超迈,字里行间淡泊名利的气韵跃然纸上,重价的四大名砚他写不顺手,就好眼前着浑朴的螺纹小砚。
梁西朝挑的这块石质细润,正中老爷子心头好,他虽缓了脸色,嘴上却依旧道:“无事献殷勤。”
老太太从屋子里走出来,闻言责道:“你别这么说小五,孩子一片心意。”
梁西朝站定喊人:“奶奶。”
老太太握了握他的手臂,“怎么比前阵子看着瘦了不少。”
梁西朝笑笑:“没有。”
老太太说:“正好,你大哥今天也在家,一会儿都过来我这里吃午饭。”
梁西朝颔首:“行,那我过去看看大哥。”
人一走,老爷子笑眯眯把砚台拿起来细看,复又一瞧孙儿背影,没了笑容,道:“小五一天一个样没个定性,我看就缺个管教的人,这年岁也该成家了。”
老太太点了点头,细想又道:“可我瞧小五没这个打算,况且那些姑娘也不匹配他的性子。”
“就他这样的,得找个脾气好地把他供着的媳妇才行,不然指定三天两头地吵。”
老爷子摆摆手,“算了算了,别祸害了人家知书达理的好姑娘。”
老太太一笑嗔他,“浑说,我孙儿才没那么差劲。”
老爷子和老太太育有两子,梁滔和梁诩。
梁西朝的父亲是老二梁诩,而老爷子口中的大哥实则是他大伯梁滔的大儿子,堂哥梁百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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