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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其余三省官员,御史台官,寺监长2为六参官,所谓六参也就是原先五日大起居。因为算起来一个月参见六次,所以称六参官员。
至于朔望参即两参官,是寺监丞,大理寺评事以上官员,一个月朔望两日来朝参两次。
最后就是朔参官,也是月参官,通直郎以上官员,每月朔日来朝参,一个月一次就好了。
所以改制后,官员越高见天子的次数越多,官位越低见得越少,如此也方便了大小官员,不用有事没事得往宫里跑。
日参官基本就是过去侍从官的范畴,可以获得与天子朝夕论思的待遇,甚至可以直前请对。
原先官员班序要靠杂压排个高低。
杂压就是职名和本官名合计统算的一个排名公式,现在去除了职名这个体系后,杂压的计算也简单多了。官位高低也有了一目了然的意思。
这一天正是望日,外朝官员在外列班,
而宰执不在此列,而是单独列班奏对。
章越,王珪的中书,门下两省都可以分班奏对。
但大事主要是在尚书省列班时议定。
作为尚书省左右仆射的王珪,章越以及左右丞的蔡确,王安礼在御前禀政论事。
蔡确道:“陛下,中书要求尚书省此后关移至中书,当加‘上’字,以为尊重。”
“臣以为此举大大不妥,三省皆是天子之司,政事所自出,理应三省平等,以礼相抗,何曾有中书临驾于尚书省之上之意。”
蔡确认为如今中书确实权力过大。章越所在的中书省不但有取旨权,同时有处理‘无法式’的权力,还有侍从官以下官员堂除的人事权。
所以以致于中书省在三省之中态度极为傲慢。
章越道:“陛下,权重则礼轻,臣岂因为权之轻重而更改。再说臣也是尚书左仆射,怎会因身兼中书侍郎而轻尚书省而重中书省。”
“如今中书造命,行无法式事,尚书奉行。三省虽各行其责,但无上下之分,一旦政令纷乱不能统一,又有谁来统御?”
官家道:“三省体均,中书省揆而议之,尚书省在规划奉行上听从中书,无不可。”
章越闻言露出微微笑意。
做官就是这样,对任何权力都要有敏感度,不仅要守住自己的,还要去侵占别人的。
去告诉对方,这是我的,这也是我的,必须拿出凶狠的劲来去抢。权力就是逆水行舟,你不去抢别人的,别人就会来抢你的。
如今中书强势,自己没有理由不一点一点削弱尚书,门下二省的权力。
蔡确道:“陛下,中书得旨后,有数例自行批行于下,而不通过尚书省。”
章越道:“陛下,尚书,门下流程过长,事有进呈不行者,有些小事不必规划。”
蔡确道:“陛下,既如此行考成法,随事设立日限,若有哪个官吏不办,以考成法责之便是。中书绕过尚书省下文,如此当初议定门下审覆,尚书奉行何用?”
官家道:“中书一切规划需尚书奉行!”
蔡确又从章越那扳回一程。章越经常绕过尚书省给部寺下令,不走流程,也确有不对的地方。
不过这个道理蔡确可以讲,但事实上章越以后还会这么干。
章越常常是事情还在尚书门下走流程了,就吩咐下面先这么干了。
看来喜欢‘微操’是每个上位者共通的素质。章越为臣子时整天吐糟官家微操,自己当了宰相也是‘真香’。
……
到了茶歇时,王珪,章越,蔡确,王安礼等人谈笑风生。
几人聊天仿佛方才明争暗斗完全不存在一般,不是说几个人很假。
大家大风大浪见多了,什么人性卑劣的一面也都看过了。大家争夺都是以利益为出点。
这里不是没有坏人,但绝没有蠢人,而蠢人有时候比坏人坏多了。
蔡确呷了口茶道:“丞相,陛下将中书门下,拆作中书门下二省,便是不欲相权有人独占。如今丞相不觉得中书省,还要胜过当初的中书门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