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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阮母显然不觉得,她一心认定原主有罪,过往的忽略丶无视就是她对原主的惩罚,而如今宋家的婚事则是让她赎罪。
赎的哪门子罪,真是可笑,阮柔心内冷笑,「如果你非要我嫁过去,那阮家和陈家也不需要存在了,以宋家的地位权势,你说阮家和陈家的生意还能做的下去吗?」
「你敢!」阮母最受不得别人威胁,更何况涉及自己疼爱的大女儿。
「你觉得我不敢的话,就继续吧。」阮柔有恃无恐,态度同样坚定。
简直就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阮母越看越生气,一指外面,「你给我滚!」
阮柔麻溜地滚了。
阮氏却是越想越生气,气到扔了手中的茶杯,下人们噤若寒蝉,根本不敢劝。
还是听说了消息的阮元娘匆匆赶来,一个劲开导,「娘,我的日子我自己会经营好,何必要糟蹋妹妹,再说了,牺牲妹妹换来的好日子,您觉得我能过得安心吗?」
阮氏一怔,随即木木道,「那是她欠你的,若你有个亲弟弟,娘何必操心这么多。」
果然,阮元娘叹息,扯来扯去还是这一遭,她不敢提自己有好几个庶出弟弟,只温言劝着,「娘,没有弟弟不是您的错,更不是妹妹的错,咱们就让它过去吧。」
「怎么能过去,」阮氏忽地怒了,「元娘,娘以为你能理解我的,以往你不是最体贴了,是不是跟那丫头待在一起久了,就觉得是娘错了。」
阮元娘低头,不想承认,否则就像自己伤害了娘一般,可她真心觉得,这件事情里,妹妹是最无辜的,或者说,她们母女仨都很无辜。
「看来我白疼了你,你也走吧。」
「娘。」阮元娘哀求,事情不该到这步田地的。
「走吧,我要休息了。」阮氏坚定赶人,无奈,阮元娘只得离开,脚步几番变幻,终于还是让妹妹的院子来。
阮柔看见人也不奇怪,问,「你从娘那儿过来,都知道了?」
「嗯。」过来时千头万绪,真见到人,反而不知说些什么,故而阮元娘只得沉默。
「娘生你气了?」
「娘她就是转过不弯来。」阮元娘结巴着替阮氏掩饰,「我已经劝过她了,与宋家的婚事不会成的,你放心吧。」
「与其替我担心,不如操心你自己吧,你以为娘是怎么跟宋家搭上线的。」
阮元娘一怔,她先前没想过,此时一经提醒,立即醒悟。
阮家在省城毫无根基,唯一熟悉的就是陈家,大概率牵线的就是陈家,而心思显而易见——为了讨好宋家。
刹那,心脏猛烈跳动,莫名的惊惧袭过,她对陈家多了几分畏惧。
看向面色依旧的妹妹,她怔怔问,「你不害怕吗?」
阮柔摇头,「我只会害怕我不够强大。」
阮元娘苦笑一声,「看来是我白担心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她转身之际,听见后面传来妹妹熟悉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情绪波动,「姐姐,我很高兴你关心我。」
就如春日的暖阳照耀,浑身暖流划过,驱除了方才的阴冷,阮元娘没有回头,嘴角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
或许是她的威胁有了效果,又或许阮元娘的劝说生效,总之,之后阮母再没提起宋家的婚事,只是看到阮柔,依旧眼睛不是眼睛丶鼻子不是鼻子,仿若回到了原主在的时候。
不,比原主还不如,起码原主得到的是无视,而她面对的却是赤。裸裸的厌恶和嫌弃。
有时阮元娘会投来抱歉的眼神,但阮柔其实并不在意,比起阮父阮母所谓的关爱,还是生意好坏更让她重视。
一段时间过去,白台镇的胭脂铺生意逐渐走上正轨,没有刚开业时热闹,却也从不缺客人,手中的银钱越来越多,阮柔计划继续开分店,但她不能随意出门到底是个缺陷,很多生意上的事小方管事做不了决定,与人商谈时难免缺了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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