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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修,春生,子航,都是我拖累你们了。」郑滔有些愧疚,若是没有他,大家怕是能多待几天。
「没事,镇上也不过就半日功夫,差不了多少,况且也不是全为了你,我也有些染了风寒。」说着,宋元修忍不住咳嗽两句。
这倒不是假话,不知怎的,前面四天他身体很好,一点没感觉异常,偏今天早上起来有些头重脚轻,脑袋也有些晕乎,他瞒着没敢说,如常去了考场,一日下来也够呛。
他不知道的是,一切的缘由全在脚下那双鞋上,「体质+2」的效用让他成功扛过了前三天,等到最后一天,属性消磨完,没有了御寒的作用,显露的方才是他自己的身体,更是前世同郑滔一齐倒下的人。
而此番,宋元修,秦春生,与翁子航,便是此行唯三考到第四场的,至于其他人,分别在第二场和第三场落选。
三人中,秦春生的学识最好,其次宋元修与翁子航不相伯仲,书院月考各有优劣。
遗憾也有,可到底正常参加了一次,比起其他感染风寒的人来说,已是幸运。
秦春生与翁子航也连声说着不妨事,「你勿要多思,这一次是天气不赶巧,两年后还有机会的。」
「嗯。」郑滔面上应着,心内苦笑,有没有机会,他自己再清楚不过,来前家中已经说开,他这次若再不中,回去就要分家,以他的能力,养活一家老小都够呛,何谈继续科考。
他没有扫兴,安静听着其他人的安排。
「那咱们明日就先回去,下了场雪,县里花费一日比一日高,有这钱都够多买两刀纸了。」说这话的是秦春生,他出身书香世家秦家,祖父是位老秀才,父亲是个童生,家里并不缺钱,说这话显然是为了宽慰郑滔。
「就是,还是赶紧回去,我爹担心的夜里都睡不着觉。」另一名落第的同窗道,他家也是寻常农家,只家境稍宽敞些,可农人的性子就是牵挂田地,见着他爹不少受,他也跟着着急。
宋元修点头,事实上,宋父的心情也差不离,到底被他的科考按下。
「那就这么定,明天早点去联系牛车,若是来得及,明天这时候我们就能回去了。」
「嗯。」几人说定,从郑滔的客房中退出来,其他三人纷纷回了自己的房间,而宋元修与翁子航对视一眼,却是一同进了隔壁秦春生的客房。
其他人都是与前来送考的亲眷们同住一屋,唯秦春生觉浅,家中经济也不错,单独开了一间房。
三人各自占了桌子一角,一言不发,默写起自己今日的答卷,默完后互相交换了答卷,看完也就心中有数,不必多多馀的点评。
翁子航苦笑,「提前恭喜春生兄与元修兄了。」
宋元修一向不是个张扬的人,闻言立马道:「都是未定之事,你何必妄自微薄,等结果出来再看不迟。」
秦春生则于学识一道上有些自己的骄矜,此刻面露微微笑意,「我有几分把握,不过也不敢肯定。倒是子航你,还在两可之间,这批倒下的学子不好,你这得有中等偏上的水平了。」
「借你吉言。」翁子航谢过,倒也看得开,「大不了两年后再来,我还等得起。」
这倒也是,翁子航今年才十六,若是家中能一直供着,且有好几年可以考呢。
互相看过试卷,又分别将自己的卷子收好,还要带回去给夫子看过,好生指导一番。
宋元修回房后,跟宋父丶宋三哥说起明日回程之事,果见两人均面露欣喜。
宋父连声念叨,「哎,回去就好,也不知道今年你娘在家是咋个章程。」
宋三哥安慰,「爹,你放心,娘的性子你还不了解,春天少下几场雨都要担心,何况这春雪。」
宋父哈哈笑着骂他,「等回去我说给你娘听。」
「说就说。」宋三哥哄笑了人,方才安心。
念着明日的归程,一行人总算睡了个安稳觉。
第二日一早,他们将将洗漱起身,就有人来敲门。
「宋叔,宋大哥丶元修,牛车找到了,你们先收拾一下,待会吃过早饭就走。」
这是秦春生的一个堂兄,家中做些跑商的生意,对县里更为熟悉,为人也更圆滑世故,故而秦家才让他跟着一道来。
「哎,好嘞。」宋父应了一声,「东西马上就好。」
其实行李的大头就是宋元修的笔墨纸砚,放进书箱就好,其馀不过几件换洗衣物,要不了一炷香时间就收拾妥当。
饭菜是客栈小二送来的,三个人,三菜一汤,外加一碗大白米饭,人在外面,宋父伙食没敢省,吃的不错。
又是两刻钟过去,一行十来人在客栈一楼会和。
客栈里原本就住着不少书生,此时瞧着,竟有大半都赶在今天回去,听说,回去的牛车价钱都比来时要贵上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