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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她从外间搬来一个高高的长条板凳,奈何身高不给力,还是够不上,她只得将两条凳子小心叠在一起,小心爬上颤巍巍的双层凳子,随即探头往上看。
只见衣柜正上方,原本中间凹下去的一块赫然藏了一个小盒子。
果真有收获,她一喜,将盒子取出,赶忙下了凳子。
坐在床沿,她小心打开,其实里面并没多少东西,两张枯黄上了年约的黄纸,只隐约瞧出一张是房契,一张是地契,想来应该是阮父阮母特意去官府办下的,一般乡下人为了省些银钱,可能房地传承几代都不会去官府更换契约。
意外之喜,有了这个,阮家起码没办法直接拿走房子和地。
另外,还有两角碎银子,她掂了掂,约莫二两半,不多,于这个贫困的家庭也不少了。
除此之外,别无他物,可谓真是穷的可以,只是不知道阮婆子先前搜刮了什么,有没有怀疑。
东西自然不敢再放回远处,她依旧用小盒子装好,思虑再三,还是准备藏到自己的屋子里,料阮婆子也想不到东西会在她一个小孩子的屋中。
在床内侧的地上挖开一个洞,正好容纳盒子,随后填满,将土踩硬实,直到看不出来才作罢。
忙活一通,腹中再次传来饥饿感,就着凉水啃了两个馍馍,填饱肚子,她也不睡觉,而是静静等候。
直至月上中天,忙碌了一天的农人们伴着月光歇息,四下一片寂静,虫鸣鸟叫声暂歇。
万籁俱静,正是偷做坏事时。
阮柔起身,偷偷跨出小院,黑暗中直奔阮家老宅而去。
不出意料,门扉初掩,甚至不及阮婆子白日防备自己时,故而她此刻十分轻易地打开,进入院中。
站立片刻,阮柔有了主意。
先是溜到后院,将鸡圈门打开,眼下正天黑,里面几十只鸡蜷缩在一起,互相取暖,并不见任何动静,阮柔也不催赶,等到天光亮了,鸡自然小的往外跑。
而后,她进了灶房,将上锁的橱柜偷偷撬开,但凡农家,就没哪家哪户没有老鼠蟑螂窝的,开了门的橱柜无异于小二抱金砖,定会吸引不少小东西,不过在此之前,她先取走了几个大馍馍,以作明日的饭食。
而后将头顶的几个箩筐同样挪了位置,确保人一动就会掉下来砸个正着,而后,本不准备再做什么,瞧见水缸和铁锅,顺手将其上的盖子挪开。
出门时,用石头砸了两下门扉连接处,总之,好似没做什么大事,却每桩每件都足以让人心烦气躁。
等到走出院子,正欲将手中的石头扔掉,她却脚下一拐,将大块石头直接扔进茅坑,一瞬间,臭气熏天,阮柔连忙逃之夭夭,明日,且让阮家人头疼去吧。
回去的路上,再次啃掉了一个馍馍,阮柔心情终于舒畅些许,若这些还不够,届时再另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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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阮柔安然在家中睡到日上三竿,无人打扰,她一个八岁的孩子,既不用干活也不用做饭,正好落个清闲。
可惜就是不大方便去探查阮家的境况,让人有些惋惜。
不过想来半日过去,阮家都无人上门,估摸多少有些顾忌。
没有等太久,很快,阮柔就从其他人口中听到了阮家的消息。
说是阮家遭了祸,老鼠和蟑螂将灶房粮食水缸嚯嚯了不说,阮家大儿媳还被箩筐以及框里的粮食砸个正着,头上破了一个洞。
除此之外,家中鸡圈不知为何被鸡钻了出来,十几只鸡跑的一只不剩,如今还在满村子里找鸡呢。
本来其实只是一连串小事,可加在一起,加上有心人似是而非地说上几句,「阮家三房那丫头昨天是不是上门了?」
顿时有不少人恍然大悟,心道原来扫把星命格竟是真的,却也有人心生疑惑,「那为何阮家三房相安无事这么多年?」
「那谁知道?」猜测的人压根没想那么复杂,只随口一说,「或许也知道亲生爹娘害不得吧,可惜控制不住,不还是将人害死了。」
当下,众人三三两两议论开了,有以前关系好的,觉得纯粹就是阮家自己倒霉,跟一个小丫头有什么关系,还有那向来笃信神鬼之说的,自然深信不疑,打定主意要离扫把星远远的。
众生百态,不一而足。
而在家中安然待了半日的阮柔,则惦记着该去阮家要粮食了。
虽然还有几个馍馍的存货,可外人又不知道,她不出去反而引人怀疑。
故而等到中午时分,眼见几户人家升起炊烟,她收拾好自己,溜溜达达去阮家,路上遇到旁人嫌弃得让开,只当全没看见,听到其他人的窃窃私语,只私下暗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