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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们能让爷奶他们把爹娘的田地还回来吗,村里的伯伯伯娘们都说,爹娘走后,我就是没人要的小孩子,以后就只能去乞讨为生。」
呃,众人一噎,说不出话来。
官府能管到的毕竟有限,如水洼村这般地处偏远的村子,更多靠宗族及村长自治,别说他们没有插手的理由,便是有,也不好真的插手太过。
几乎所有人的心中都浮现一句,「可惜了」,可惜什么呢,可惜阮家三房留下的唯一血脉是个女娃,若是男丁,就算阮家不当人,阮家宗族也不会眼睁睁看其这般作为。
「这我们可做不了主,不过都是血亲骨肉,你听话些,总能撑到嫁人的年纪。」
不过一句再无力的安慰话语,阮柔听见,面上失落,心中却毫无波动,早知结果丶没有期待,自然没有失望。
尴尬的氛围只持续了片刻,不一时,瘦猴回来,对着人轻轻摇头,陈爷会意,利索起身。
「喏,这些铜板收好,若阮家不给你饭吃,就去村长家讨要,记住了吗?」陈爷随手将方才阮家孝敬的些许铜板抛给小丫头,全当自己日行一善。
其他人并无意见,拢共不够众人喝一顿酒,老大想给就给了。
「走了,记得把门关好。」
陈爷带头往外走,临出门好心叮嘱一句。
走出一段距离,迟迟没听见关门声,众人回头,就见小丫头扒在门框上,瞪着一双溜圆的大眼睛,炯炯有神目送他们离开。
「呵。」陈爷失笑,没再理会,大踏步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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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彻底离开,阮柔方才「啪嗒」一下关上门,手中的钱袋子沉甸甸的,铜板不多,却也绝对不少。
但她却没有心思查看,而是拎着钱袋子往茅厕而去,路过时并未停留,只视线略微一扫,进入茅厕。
确定无人,阮柔方才露出一丝浅笑,果然,她那日做的是对的,从阮家偷渡来的银钱,放在哪里都很危险,而放在茅厕,这里本就茅草丛生,她那日埋下装有银子的罐子,后又在上面种上野草,以野草的旺盛生命力,不过两日,就看不出丝毫痕迹。
而那群官差不过怀疑之下来看上两眼,压根不会大动干戈,加上她表现极佳,完美蒙混过关。
在茅厕多待了会儿,她再次出来,面上神情平静,隐约可见一丝小惊喜。
回到屋中,阮柔终于有空数铜板,「一二三......八十九。」她拍拍手,重新将铜板收回,不大在意地藏在床铺枕头下,见过人的铜板,真隐藏得彻底反而不同寻常。
眼见时辰不早,阮柔决定出门去老阮家蹭饭丶以及看看情况。
她到的时候,正巧碰上官差结,说是结案,其实根本没结果,草草甩下几句无用的话,就此扬长而去。
身后,阮家,阮婆子看向阮老头,满面茫然,「老头子,官爷这是什么意思。」
「还能什么意思,压根没查到人。」
「啊?」阮婆子有些反应不过来,「那银子就找不回来了?」
「娘,何止找不回来,就是请官爷的这些银子也打水漂了。」阮大伯在一旁心痛补充。
若说昨天的阮家,勉强还剩几个铜板——小偷「好心」留下的,可今天,不止所有铜板没了,还在外欠了一两多银子的债。
几乎所有阮家人的面色都黑如锅底,却不敢抱怨什么。
良久无人说话,起码三房小辈不敢,唯恐多说一句话,成为阮老头和阮婆子的怒火发泄对象。
沉默被前来的阮柔打断,「爷奶。」她小声喊道。
与此同时,听到声音的阮婆子似是终于活了过来,哀嚎一声,就要冲上来。
阮柔吓了一跳,这回可不是装的,而是切切实实被吓到了,一骨碌坐到了地上,面上满是惊恐。
阮家无人阻止,阮婆子就要再次冲上前来,阮柔躲闪不及,甚至闭上了眼睛,不敢看即将到来的惨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