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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床头柜,被送给田永好兄弟尚明家受宠的小闺女,只因那柜子花样秀美,小姑娘来看了一次就心心念念朝着要,被田永充大方送出去,乃至衣柜丶新嫁衣丶发簪等等,都被各种理由,或人家变相索要丶或田永善心大发做好人,总之,一件都没能留下。
原主哭过丶闹过,可惜都没能拗得过男人田永,憋屈得够呛。
再后来,田永的又一好兄弟吴强因好赌欠下赌债,田永兄弟义气跑去赌坊答应为人还债,结果,在赌坊要债的壮汉上门前,提前得知消息溜了,唯有留在家中的原主毫不知情,慌乱中被要债的乱棍打死,就此魂归地府。
接收完记忆,感受着胸腔那股难以散发的郁气,阮柔低低呢喃,「放心吧,我会让他当一个彻彻底底的好人,不会让你受到任何牵连。」
于是,那股憋闷暂时压下,她睁眼,外面的催促声愈发急切。
「阮氏,人呢,兄弟们都等着呢。」
一股发自内心的嫌恶油然而生,阮柔深呼吸,望着空荡荡分的灶房,暴躁想,还想吃,吃屁去吧。
其实原主还有一些压箱底银子,那是原主爹娘疼爱女儿,特意藏着给她作私房钱的,连田永都不知道,上辈子,田永催促逼迫之下,原主不想在外人面前丢脸,忍痛拿出了这点私房钱买酒买菜,供一群闲汉吃喝,而今,阮柔可不会这么做。
她走出灶房,来到院子里已经摆好的小桌上,几人已经开始了耍牌,就差上酒菜了。
「菜呢,怎么还没好?」开口就是责怪。
阮柔挤出一个渗人的笑,「田永,家里没菜,也没钱买菜,你那还有钱吗,我去买点。」
「没钱了?」田永纳闷,「不是才交的家用,怎么就没了?」
此言一出,引来另外几个好兄弟怀疑的眼神,明晃晃质疑她私藏银钱。
这可真是冤枉原主了,就算有那么心,也没那么能力啊。
要说田永这人,也是神奇,听说是年幼时双亲去世,再无其馀亲戚,一个人在镇上磕磕绊绊长大,受了镇上不少人家的恩情,故而,长大有了能力,张口闭口就是要帮助他人,面对镇上居民的要求,几乎就没有拒绝的。
在外人看来,这等好性子,算是挑女婿的好人选,故而,媒人来提亲时,阮家应得十分痛快,对外人好,对自家人那不是应该更好嘛。
结果,原主婚后的日子一言难尽。
田永在镇上酒楼做工,手脚勤快,也会说好话,除去工钱外,每个月还能拿到不少赏钱。时下流行家中女人管钱,田永又是个粗糙的性子,不拘月前次多少,都会交给妻子丶也就是原主保管。
可惜,也就只能保管一下,往往钱还没捂热,就被田永以各种理由要去,东家难丶西家贫的,每每弄得自家生活艰辛,田永在外面不知又多少好兄弟,吃饭喝酒常常在外面,也就原主还得自己想法子糊弄一口吃食。
此时,见人怀疑,阮柔可不惯着,将这个月的工钱用在哪,一笔一笔的数出来,「......,对了,还有赖三家,你婆娘说家中没钱开火,还借了一百个铜板去。」
当面戳破自家借钱,赖三顿时羞得慌,「那臭婆娘,家里哪就缺钱到那个地步了,改明儿回去我就让她还来。」
阮柔心知对方就是扯鬼话,光是这半年,赖三家的就不知来借了多少,对方怎么可能不知道,说还,也就是面子上好看罢了。
「不用,都是亲兄弟,借点钱,哪就用还了。」当事人还没说什么,田永就跳出来维护。
阮柔便也不说什么了。
于是,场面还是没酒没菜,反正阮柔身上没钱,至于田永,兜里更是比脸上都感觉,一枚铜板在他身上,只要出门就过不了夜。
还是桌上的另一人,田明,从兜里掏了十几个铜板,「嫂子,身上钱不多,先去买点菜来吧。」
田明,与田永同姓,其实并非有什么亲戚关系,不过凑巧一个姓,两人关系更是比旁人要亲厚几分,还拜了把子,田永更是把田明的爹娘当做亲生父母孝敬,都说天上掉下个林妹妹,田明家这是天上掉个便宜儿子。
总之,除去原主这个真正的家人外,但凡外人,与田永关系越亲近的,占的便宜就更多,田明家堪称占便宜榜首。
不过对方面子做的好,拿了田永的东西不少,偶尔也会挤点出来,做做好人。
阮柔可不管那么多,见了钱,面上笑真诚三分,也不推拒,拿了钱,直接出门去买菜。
十几个铜板,当然买不到什么好菜,阮柔走过两条巷子,才在一处菜市场割了半只烧鸡丶一盘花生米丶一盘拌凉菜,至于烧酒,那是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