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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原主的记忆,一楼主要是售卖布料以及一些小的绣活,荷包手帕等物,大的丶更精致的绣活,则在二楼。
没有纠结,阮柔进入绣坊,迎面便是一个热情小二的招待。
「客人,请进,是买布料还是绣活?」
小二是个有眼色劲的,瞧见人手中没有提着一般来卖绣活人的手提篮,便认定是客人,笑意盈盈招待人入内。
等被小二带到里面,阮柔才反应过来,朝小二问,「掌柜的可方便,我有一笔生意要与他谈。」
小二面色一僵,眼珠子滴溜溜地打量,似要将她的真实意图看个清楚明白。
偌大一家绣楼,掌柜也不是谁想见都能见的,否则,掌柜一日什么都不用干,光接待人都够了,小二在这儿干了许多年,以前也见过二话不说就要见掌柜的,此刻却拿不定主意。
他试探着问,「客人这是要做什么,可是要买大件儿,有什么要求,跟我提也是一样的。」
阮柔定定瞧了他会儿,方才缓缓开口,「自是好事儿,我这儿有几幅绣样,若掌柜方便,可看看需不需要。」
一听是绣样,小二神情顿时正经许多,他可是知道,掌柜的时常为绣样儿烦心。
这年头,在省城,除去技艺最顶尖的那几位绣娘,其他绣娘差距并不大,但绣坊只见仍有个高低优劣,为什么,自然是作为绣件灵魂的绣样不同。
好的绣样,经由绣娘的手编织出来,可以早就一副精美绝伦的艺术品,而一般的绣样,再好的绣娘出手也不过平平,这也是为何掌柜的总要去花大价钱请动擅画的读书人来画绣样的原因。
牵扯到绣样,不拘真假,小二自己都做不了主,当下打定主意去请掌柜的来定夺。
再次摆出面对贵客的热情笑脸,小二将人引到一旁,「客人,您先坐会儿,小的这就去请掌柜。」说着匆匆而去。
被独自留下的阮柔百无聊赖,打量店内来往的客人们,来往皆衣着不凡,很少有衣着朴素寒酸的,她的这身穿着在其中不过勉强够看,可见玲珑绣坊做的都是贵客的生意。
不多时,便见方才的小二领着一位身着锦衣罗裳的中年胖掌柜穿梭人群,直直朝自己而来。
「掌柜的,就是这位姑娘。」
隔着一段距离,阮柔与这位胖掌柜互相打量,而后,阮柔就见其露出一个不甚上心的笑来,「客人手上可是有上好的绣样?」
胖掌柜姓孙,外人常称呼一句孙掌柜,倒也不是他看不起人,而是一个女子,能做什么,他猜测多是拿着家中父兄之类读书人作的绣样过来,以往也常有这样,读书人好面子,不愿意亲自过来的,算是司空见惯。
「没有,」阮柔否认,「我是想来问问掌柜的,需要什么样的绣样儿,我会点简单的绘画,或许能画出令掌柜满意的绣样。」
「啊?」孙掌柜明显没反应过来,愣了些会儿,饶是笑脸迎人,此刻也不免露出些许不屑,「姑娘会作画?」
「嗯。」阮柔认真点头,知其不信,取出自己准备好的兰花图,「这是我作的兰花图,仓促而成,难免有些粗糙,掌柜的看看,是否可行。」
孙掌柜半信半疑打开画作,只见画卷上,春兰两株,正兀自盛开,如蝶舞般,兰叶柔美,整幅画作清爽而秀雅,带着蓬勃的生气。
明明与以往所见的兰花并无太大不同,却又带着股说不出的秀美意味,颇为不俗,孙掌柜眼睛越看越亮,思及眼前女子所说,不过仓促之作就有如此美感,若精心雕琢一番,岂不大有可为。
「姑娘,作这画之人你可愿意牵线,我愿出丰厚的价钱,保证让人满意。」
「这画就是我所作,掌柜的跟我谈就行。」阮柔颇为无奈,但叫她如何证明自己,除非当场再作一副画出来,她没这功夫,亦不想大出风头。
孙掌柜一收,原本的热情都减了三分,随即想起什么,眼前女子既然能带着画来,说明与画作主人相熟,即便不愿出面,应当也有意售卖画作,想到此,他的心情蓦然大好。
将人带到一旁议事的小房间,房门大开,既不至于叫外人听见,也不会扰了姑娘的清誉。
「行,跟姑娘谈也行,这幅兰花图还是太简单了些,你看,左上角有大片留白,或可提诗词一首,若能不吝留下印鉴,就更好了。」孙掌柜思忖,到底是城中哪位才子,思量来思量去,也没个人选,只当是哪个不知名的落魄寒门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