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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银蒲大方承认。
她与岁荣相对而坐,视线又落到站立着的雷钧身上。
“宋掌柜年少当家,不曾听说已有婚配。”
岁荣两手抱臂。
“李家娘子也不必说这些拐弯抹角的,我们此行只为一事来。”
“李家供给八方楼的食材,可有保障?”
她不想再浪费时间试探,干脆开门见山。
银蒲笑笑。
她提来茶壶,给自己斟上,也给岁荣一盏。
“宋掌柜这是来兴师问罪?”
她又给雷钧递去,见人没有要接应的意思,也不自讨没趣。
“我们有所求,李家娘子也有难言之隐。”岁荣捏起茶盏,举到眼前。
“与其在这打哑谜,不如各取所需,互相帮上一把。”
屋外,李守田正坐在田坎上,不敢靠近,又十分忧虑,时不时往屋里看上两眼。
“好!”银蒲痛快道,“只求二位做个见证,助我与那李守田,一刀两断。”
岁荣的视线在李家夫妇之间穿梭。
夫妻缘尽并不稀奇,怪就怪在银蒲为何执意要在这时与李守田分开,乃至于甘愿铤而走险闹上公堂。
“这个简单。”
她脑海中抽丝剥茧,揣摩银蒲用意。
二人都到了动刀子的地步,李守田仍苦苦挽留。说明和离不成,休妻更没希望,所以银蒲才想到要钻律法的空子。
她与雷钧误打误撞,反而能做个见证,将其罪名坐实。
岁荣抬眼,二人视线交会。
要说李守田苛待媳妇,看样子这家里反倒是银蒲更有话语权。
银蒲是个聪明人。
眼下决意抽身,绝非感情用事。
更像……
明哲保身。
岁荣隐隐感到不安。
她朝雷钧那使了个眼色。
“这位公子可是出了名的学富五车。”
“有他在,保准姑娘得偿所愿。”
雷钧只当岁荣是在夸他,心里却不太能高兴起来。
银蒲则点点头,对这份保证很是满意。
“既如此,”岁荣继续道,“我们要的东西呢?”
从塘口田地至八方楼后厨这段路上,何人接手、如何处置,都要有个准话。
只要确认货源没有问题,各种危机,她自有转圜余地。
“这个好说,”银蒲起身,拍了拍肩上的灰,“取得公堂文书之时,自当双手奉上。”
她似乎知道岁荣心急,这会又要讲条件,刻意拖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