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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瞬间一静。
宇文烈眸色骤冷,正欲再言,沈砚之已淡淡开口:“北境风光确实独特,难怪摄政王连军务都顾不得,也要亲自派人陪公主游览。”
他抬眸,目光如霜,“如此热忱,本官回东陵后,定当禀明陛下,好好答谢。”
宇文烈脸色微僵,随即转向沈砚之,目光如炬:“东陵首辅,久仰大名。”字字句句带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他嘴角噙着冷笑,目光如毒蛇般锁住沈砚之,声音却刻意扬高,带着虚伪的热络:
“首辅大人难得来我北境,今日定要——玩得尽兴!”
他抬手击掌,殿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只见十几名身着薄纱的舞姬袅袅而入,身姿曼妙,可步履间却隐隐透着杀伐之气。
宇文烈执盏冷笑,故意扬声道:“听闻沈大人前些日子在东陵替皇帝除了一个心腹大患,现如今又亲手拿下叛将刘肃——当真是忠心耿耿,手段了得啊。”
沈砚之从容举杯,唇角微勾:“摄政王过誉。本相不过一介文臣,哪有摄政王运筹帷幄的本事。”
宇文烈指节捏得发白,却忽而大笑:“好!好!”他猛地饮尽杯中酒,“今日拓跋公主生辰,先不谈政事——来人,上舞乐!”
乐声再起,殿内气氛看似缓和,暗处却已刀光隐现。
“此番,首辅大人远道而来,本王可不能怠慢,我北境有特酿的千日醉,”宇文烈眯眼笑道,“听闻沈大人善饮,不知可愿一品?”
“呵,沈某身患重疾,已是人尽皆知的事,怎还有善饮一说?”沈砚之勾唇一笑,缓缓说道:“宇文大人的探子,也该换了!”
“沈砚之!你!”宇文烈听见沈砚之嘲讽他的暗探,瞬间怒色一变,随后想起了什么,又笑起来说道:“首辅大人与拓跋公主私交甚笃,总不会连一杯酒的面子都不给吧?”
他刻意咬重“私交甚笃”四字,意图在众目睽睽之下挑起猜忌。
拓跋怡闻言,眉梢一挑,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摄政王说笑了,本宫与沈大人不过见过两次,何来‘私交’一说?”
她语气淡然,却字字清晰,让满座宾客听得真切。
宇文烈冷哼一声,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关系到底如何,今晚一试便知!”
他猛地抬手,厉声道:
“来人——上酒!”
话音一落,殿外立刻有侍从捧着鎏金酒壶与琉璃盏鱼贯而入。
为首的紫衣女子手捧鎏金酒壶,媚眼如丝地朝沈砚之走去。
萧明昭指尖一紧,立刻看向沈砚之——那酒壶机关暗藏,壶嘴可转毒!
明月却从容接过酒盏,在紫衣女子倾酒的瞬间,忽然翻腕扣住她脉门!
“这酒,闻起来不错。”沈砚之稳坐泰山似的在桌前不动。
明月指尖发力,女子顿时惨白着脸跪倒在地,袖中暗藏的毒针“叮当”落地。
“可惜本官,身子不好,太医叮嘱,不得不听。”
他修长的手指轻叩案几,明月立刻上前,将一盏清茶奉上。
“嗯…还是茶香怡人。”他执起茶盏,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眼底的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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