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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最后的晚餐（第2页）

＂晚了。＂林雨婷收起手机，＂顺便一提，周秘书已经收了五万封口费，答应出庭作证。＂她从文件夹最后抽出一张纸，＂这是她的书面证词。＂

李长清如遭雷击：＂你买通她？＂

＂只是帮她算了笔账。＂林雨婷微笑，＂重婚罪刑事附带民事赔偿，大概是她这些年收的钱的三倍。＂

餐桌上陷入死寂。

窗外的夕阳将三人的影子拉长，投在墙上，像一场荒诞的皮影戏。李长清突然抓起红酒瓶灌了一大口，酒液顺着下巴滴在衬衫上。

＂想要什么？＂他哑着嗓子问。

＂房产（婚前的首付是我父母出的），抚养权，以及夫妻共同财产的60%。＂她推来一份清单，＂明细在这里。＂

张凤娟抓起清单就要撕，林雨婷淡淡道：＂复印件在律师那儿，撕了这份还有十九份。＂

李长清突然暴起，掀翻了整张餐桌。盘子碗碟砸在地上，碎裂声中小暖的哭声从儿童房传来。林雨婷纹丝不动，甚至没看一眼溅到裙摆上的菜汤。

＂你早就计划好了是不是？＂他揪住她衣领，＂装得跟绵羊似的，其实一直在算计我！＂

＂1580天。＂林雨婷直视他充血的眼睛，＂从暖暖出生那天起，我每天都在计算怎么带她逃出这个家。＂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刀子一样锋利。李长清的手慢慢松开，踉跄着后退两步。

儿童房的门开了一条缝，小暖含着眼泪探头：＂妈妈......＂

林雨婷快步走过去抱起女儿，孩子的泪水瞬间浸湿她肩头。她轻拍着小暖的背，目光扫过满地狼藉和面色铁青的母子俩。

＂给你们三天时间考虑。＂她抱着孩子往卧室走，＂否则，这些材料会同时出现在法院、李长清的公司，以及——＂她顿了顿，＂他常去的那家高尔夫俱乐部的会员群。＂

李长清面如死灰。那里有他的大客户和投资人。

锁上卧室门，林雨婷把小暖放在床上，从衣柜深处拖出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孩子抽噎着问：＂我们要走了吗？＂

＂对，去外婆家住几天。＂她亲了亲女儿泪湿的脸蛋，＂怕吗？＂

小暖摇摇头，小手紧紧攥住妈妈的手指：＂妈妈是超级英雄。＂

林雨婷的眼泪终于落下来。她翻开日记本，在＂距离诉讼还有6天＂的字样上画了个大大的红圈，旁边写上：

「提前胜利」

出租车驶离小区时，林雨婷最后看了一眼生活了七年的地方。客厅灯还亮着，隐约可见李长清抱着头坐在废墟中的剪影。

手机震动，正诚律所的带教律师发来微信：【材料已收到，周一提交法院】。

她回复了个＂OK＂的表情。

车窗外闪烁的霓虹灯，如流星般划过她的脸庞，时明时暗。怀中的小暖，宛如一个沉睡的天使，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仿佛夜空中闪烁的星星。她轻声哼唱着摇篮曲，那歌声如同天籁，却淹没在引擎的轰鸣之中。

这场长达七年的战争，犹如一场漫长的噩梦，终于要迎来终结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