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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9 章（第2页）

她抬头在他下巴处亲了一下，温柔说道，“这是亲情，长兄如父，我是将他看作我的阿父和兄长的，十初师兄小时候父母相继死去，独自流浪到渺音山。他只将我看作唯一的妹妹。除了他杀我这一事实，他的行为言语，眼睛里的情绪，一直践行着当初初见时的承诺。虽然我和他实力不相上下，不需要他保护，但他一直都是护着我的，以他的方式。”

玄玉手镯的制作，至少长达18年，他是从当初在校长办公室的见面那时开始的。

想到之前邓布利多说的亲情和爱情，汤姆不禁想知道她的想法是什么，“亲情和爱情之间，会相互转换吗？”

“相互转换？”

多丽斯小声重复说着，快速思考，眼睛略微震惊睁大，“我觉得不会。它们都是爱这一情感的延伸，但亲情是呈四散开去，爱情是唯一的，本质上不同的。”

在她看来，自己亲情里的男性只有父亲和兄弟这两种，只是假设一下，若是她和汤姆没有了爱情，还假借着所谓‘转换的亲情’的幌子艰难度日。

她只是想想，心里就油然而生一种恶心感。

汤姆也同时想到了这一点，恶心抿了下嘴，以前虽说要多丽斯叫他表哥，但也只是想压她一头而已，他可从来没当她是自己的表妹。

瞬间沉默流淌在他们的拥抱之间，他率先开口，声音冰冷，“你只能是我妻子！”

哪怕不爱，都是如此。

“你只在我的爱情里，只有你一个灵魂。”

“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她的情感界限，一向是泾渭分明的。

汤姆轻拍着她后背，他轻轻说着，“你不要怕我，也不能怕我，可以恨我，怨我，但绝对不能恐惧我，一点都不行。你告诉我，刚刚在屋顶，你缩回身子向后在想什么？”

从江十初的谈话习惯，他发现，和多丽斯说话，直接问她想法感受，比自己猜测来得更快更准确些。

她眨了眨眼，小声抱怨道，“你抓疼我了。”

沉默了一下，他低沉的声音响起，“我很抱歉，你怕我。”

“我特别高兴，你现在越来越愿意和我交流想法，”黑暗里摸索的她仰头在他脸颊附近亲了下，夜灯亮起，汤姆正好看到她那双明亮灵动的眼睛，闪烁着点点开心的繁星情绪。

他望着那双流光眼眸，不曾眨眼，只听她说道，“喝醉后，我都是任由身体没有力气，不去管。那时我想起身，不想躺着，所以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是个误会。”

“闭眼，”他轻轻说着，了然的眼睛旋即闭上，她唇上仿佛印上了软弹的果冻糖一般，极尽轻盈的触感，恰似晴蓝天边软绵的白云糖。

浅尝辄止的亲吻，不带一丝暧昧，但极尽情意。

两人亲昵地靠在一起，多丽斯没忍住亲了下他上扬的嘴角，温柔道，“只要你问我，尽力范围内，我都告诉你实话。别猜我的想法了啦，我自己有时候都弄不清楚。”

“好，”他应道。

随即又有些不解，“你为什么不恐惧我？”

“咦？不为什么，你是我爱的人，我恐惧你什么呢？能力强大，但我自己也不弱。担心你还挂念着我灵魂，但十初师兄将我心里这最后一点顾虑也给打消了。这个镯子……诶，他……代价很大，这是禁术。他是真的悔恨，死亡是无法回头的事实，保护灵魂是他所能做的唯一补救。但我不原谅，能理解他的身不由己，他心里也很苦。”

他们都是不轻易哭的人，一旦哭，就是情绪的极度崩溃。

“当初你能为我无条件付出性命，但我”汤姆顿了顿，皱眉面对自己的真实想法，轻轻说着，“我做不到像你们这样。”

他指的是当初她以为Voldmort会吞噬他灵魂的那次。

她其实也很害怕自己无意识地高要求对他造成伤害，如今他愿意和她深层次的交流，多丽斯心里是暖暖的。

“没事的，你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感情的真诚，又不是非要死亡才能证明，这是比较极端的错误做法，不值得宣扬效仿。我就喜欢你好好活着，健康平安地活着。”

多丽斯依恋蹭了下他脸颊，温柔道，“我那时会选择付出性命这条路，是因为已经没什么可留恋在乎的了。至于十初师兄，他骨子里特别固执，认为需要一命换一命，这是他的人生信念。【他当然舍不得阿瑶，但他的道，他的心，让他无法心安理得接受我的死亡，还是他亲手导致的死亡，否则，他活着的每一天都是煎熬痛苦。】”

感受着他加快的心跳，“我们每一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不需要，也没有必要一样。”

“我记得，你当初说‘活着已经用尽了你全部力气’，就因为和死亡擦肩而过的次数不计其数，你就不害怕死亡？你怎么……拥抱死亡…这么决绝？不疼吗？”

他每说一句，手下不自觉地搂紧了她，多丽斯脸色一变，轻声细语里她感受到的是痛苦和恐惧，很细微，但能察觉到。

“汤姆？”她小声喊了他一下，正打算抬头看他，卧室里的夜灯又关闭了，留下一室黑暗。

有些急促的呼吸声近在眼前，来自于沉浸回忆的他。

她下意识没再出声，只是手下越发搂紧了他，掌心轻轻拍着他后背，一下下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