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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一点,阿银的无所顾忌,却恰巧合乎他心意。
他要的就是不受挟制的人,听命于他,为他所用。
所以现在最紧要之事,便是对付阿银。
至于铁匠,性子恭谨多了,必是小心处世之人,这样的汉子,他有办法策驭。
院门响起锁扣曳拽声,还有拿重物抵门板的动静,合着满身风雪,有人自外归来。
正是锤断锁拴外出的阿银。
室外大雪纷扬,入门廊的路平整如新,未遭人践踏。
只消看一眼,阿银便知,铁匠没回来,秋上也没外出过。她在廊下抖抖身上雪,跺跺脚,拿着荷叶鸡先去了灶膛,将买来的杂物放置好,才走进室内。
擦净手,照例又站在脚踏上,睇眼看着秋上。
秋上张目所见的是肩上有雪的年轻男子,披发、冷面、丽瞳、唇清,端的是凉薄颜色。阿银依旧是白衣白裤,只在上身套了件皮袄,腰上用葛布一扎,勒得纤瘦不胜衣。
接着是沁了风雪的声音:“起身不?”
秋上答:“起。”
“净面不?”
“嗯。”
“腹饿否?”
“否。”
阿银架住秋上的腰身,一手把住秋上的右手腕,将他掀将起来,移送到轮椅上。椅中细心铺了蓑草与棉布衾,防水御寒。待把人安置好,弯腰又给掖好布草等。
低头瞧瞧脚下,鹿皮靴已湿透,竟未察觉到冷。又目测秋上锦白毡靴尺寸,觉得大小差不多,径直取来套上,即使内有盈余,也让她大喜过望。
阿银蹲下身,绑紧靴子,浅淡目光落在秋上的铣足上。她起身净了手,取来两双白袜并一双方舃,递到秋上眼前。
秋上抬起凤眸,冷静瞧她,“多有不便。”
言下之意,需阿银来伺候。
阿银怔在当地,突然想到,若服侍秋上穿袜,势必要屈蹲下身,气势上矮了一截不说,还得自伤贬损仪制,落得如此下乘等等……
终究是片刻的挣扎过后,屈就了现实。
阿银自哂:“当主子惯了的,一时不察,手脚粗鄙了些。”
她蹲下身,将白袜套到秋上足上,并持着秋上的脚,端正穿好了方舃。
既然愿意低头俯身做小,后面的伺候一并未落下,给秋上漱口、擦面、梳发、喂食、饮水,显得沉默而得体。
处置完毕,阿银将秋上推到门前,各占一侧,与他坐在廊下看雪。魔·蝎·小·说·MOXIEXS..o.X.i.e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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