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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莱悄悄缩回手,紧紧抓住随时可能断裂的树枝,直到头顶所有声音都平息下来。
野兽的吼声与同行者的惨叫都已消失。
她没办法憎恨一起逃亡的同伴。如果交换立场,她也不敢保证自己就一定能做出不同的选择。
此时此刻,只有一个念头留在柯莱脑中。
施救也好,求救也好——
【我已经不会再向任何人伸出手了。】
过往的记忆不断在脑海中闪过,柯莱睁开眼睛,看着树屋的顶部。
她再一次触碰他人的手,是在前两年蒙德的羽球节期间。
城里张灯结彩,街头人声鼎沸。夜幕织向天陲,舞台气氛正酣。
那个火红的少女自说自话地拉起她的手,离开狭小的木箱,挤入人群。
人们围在一起,为套圈、弹弓之类简单幼稚的比赛喝彩叫好。
柯莱一度感到无法理解。这些小游戏玩得再好,又能在城外猎到多少食物呢?
可同行的少女却以极大热情投入其中,为每一次胜利欢呼雀跃,将到手的奖品分发给孩童们。
柯莱不明白。假如不是为了奖励,为什么还要参加这些活动?难道,其中真会有什么乐趣吗?
她偷偷溜到角落,拿起弹弓小试身手——结果,十多发里有一发碰到了靶子边缘。
【中了!】柯莱兴冲冲地转过头,【喂!你快看……】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沉迷其中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红衣少女早已离开。
后来的日子里,柯莱越发投入练习,逐渐听熟了引弦与掷镖的声音。她练了很长时间,直到十多发里罕有一发落空。
每次拉动弓弦,柯莱总会想起那天夜里第一次击中目标的激动。
还有那位少女拉起她跑向人群时,手心如暖阳般的温度。
那是她跟安柏的第一次见面。
那也是她流浪过后,重新交上的第一个朋友。
所以,对于柯莱而言,安柏是不一样的那个朋友。
安柏的性格就像热烈的篝火,总能吸引到周围那些渴望温暖的人,所以她的朋友有很多很多。
柯莱也会羡慕这样的安柏,但是她学不来安柏的性格。
她很坚强,也一直努力表现得开朗,可直到现在,她偶尔还是会对他人的触碰感到畏惧。
即便是大慈树王大人握住她的手,她也会下意识地颤抖。
安柏是那个例外。
夏先生似乎也是一个例外。
柯莱看向正在给自己认真按摩的夏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