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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相见状,脸上笑容更大了,正要背着手往外走去,走了两步又忍不住转头,问道:“永安侯是何时知道,老夫有跟你家结亲的念头的?”
陈松意站在原地,笑了一笑:“您要听实话?我还未见您的时候,回江南见我哥哥第一眼,就知道他要做您女婿了。如果您今日不来,春闱之后,我少不得也要登门拜访,贸然一回的。”
刘相愕然,随即哈哈大笑——
妙人!他们大齐的永安亭侯真是个妙人!
神机妙算,偏又坦诚。
他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原本他还想问一问自己心中之惑。
他走这一步,培养出一个好女婿,是不是能够得偿所愿,在史书上留下一个更好的名声?
现在不用问了,若是自己这个老丈人会令她的兄长声名狼藉,她会看好这门婚事吗?
自然是不会的,因此刘相来的时候有些不安,走的时候却很高兴。
陈松意想了想,先提笔给赵山长写了一封信,让人送去横渠书院。
这件事,需得让他有所准备,免得刘相去的时候他一头雾水。
然后,她才回去演武场。
有了刘相打断,又有况管家在前面铺垫,相信风珉已经控制好了情绪,再见到自己的时候,不会嫉妒到面目全非才是。
……
翌日,西市的菜市口又砍了一批人。
而城门口,要被流放的罪人也上路了。
“走!”
穿着皮裘的官差驱赶着这些带着枷锁的罪人。
哪怕是在数九寒冬,他们身上也穿着单薄的囚服,手上脖子上戴着枷锁。
这些被流放的罪人当中,大部分是这次谋逆的罪臣家属,也有牵涉到其中的官吏。
当中女性占大多数,男丁基本都小于十五岁。
剩下的成年男性只有零星几个。
程卓之就是其中一个。
刘氏死了,弟弟死了,母亲在狱中也死了。
他只是削去官职,被判流放,好像已经是轻判了。
但前路渺茫,又是在这样的大雪天上路……
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有命活着走到目的地。
程家的另外两房受了牵连,也被贬谪,他们程家的后代,三代不得回京。
刘氏在江南的母家也被查抄了所有的财产,刘家人全部充入奴籍,真正是受她连累。
对他的岳父来说,富了一辈子,却在这时失去所有财富,沦为贱籍,这才是真正的无妄之灾吧。
他们都是娶错妻子,受了牵连的男人……
“快走!”官差粗暴地驱赶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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