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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璧越去看身旁两人,段崇轩和洛明川依然面色不改。
一楼有人喊,“嘿,‘龙蛇斗’是有了,那这‘生死同门’又怎么解释?”
说书人也不恼,摇着折扇道,“门,‘境地’也,便是他二人将被逼在同一境地中,一决生死。”
“哟,你这么肯定,错了怎么办?”
说书人高声笑道,“哈哈,错了你来找我赔茶钱!”
众人都知道赔茶钱不过是一句戏言,太和楼上说故事,猜测与夸张为主,哪里当得了真。说书人顺势讲起了沧涯与抱朴宗的旧事,楼里又是一阵沸反盈天的讨论声。
说书人懂点观星术,在人多嘴杂的茶馆呆久了,也听来些门派杂闻。这般抑扬顿挫的说来,茶楼里各个都听得津津有味。
殷璧越已经没心思听了。洛明川见他神思不宁,放在茶杯上的手微微动了动,于是满堂的喧嚣都传不进这里分毫。
即使是最近的邻桌,也只能看见那三个年轻人沉默的喝着茶。
殷璧越感到身边气息骤变,好像有无形的屏障笼在他们四周。
便知道这是洛明川第一次展露破障境的手段。
于是殷璧越直接说出了心中疑问。他问段崇轩,“这件事……是真的么?”
他知道段崇轩因为身份不凡而有独特的消息渠道,了解很多秘闻轶事,何况牵扯到大师兄,他一定有所听闻。
段崇轩没有直接回答是或不是,而是娓娓道来,
“传闻三百年前,先生曾在明湖上夜饮,喝了十四坛七十年流仙酿,酩酊大醉,御舟高歌。”
殷璧越实在想象不到,那个槐树下烹茶的儒士,也会有醉饮高歌的时候。
“正值星光落湖,百里潋滟,先生举目观星,在《凤凰游》中唱出‘双星显世,龙蛇斗,生死同门,活其一’。歌罢,湖上夜雾忽起,三更不散。直至夜雾褪去,众人方知先生湖上顿悟,乘风而去了。这卜歌也被人记下,从此传诵。”
“起初传的沸沸扬扬,不少门派将自己得意弟子按上龙蛇的名头,但未有显证。时日一长,也便消停了……直到师父带回了大师兄。同一年,林远归拜入抱朴宗。再后来,他二人名声初显,卜词便被有心人重提。这些年下来,也有许多蛛丝马迹可循,并非空穴来风。”
段崇轩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四师兄,你潜心修行,未曾入世,自然不知道。其实今日的说书,实在不算新鲜。这些在西大陆早就传遍了。”
殷璧越问,“你信么?”
“我也希望不是真的。可据我所知,林远归的生辰八字正对着‘翼宿’。虽说勉力窥探天机易损伤境界,且天机瞬息万变难测。但先生那时却是正入‘无人无我境’,顿悟所得,自然比推衍准确百倍。更何况……先生从不说妄语。”
“大师兄呢,他知道么?”
段崇轩点头,“应该是知道的。”
听到这里,殷璧越心情有些沉重。
他从前以为,大师兄背负着兮华峰的荣誉,春山笑的盛名,沧涯山的安危。
今天才知道,原来,生死也是一道枷锁。
并不是他对君煜没有信心。而是林远归也很强。可以说是除了抱朴宗那位亚圣之外,战力最强的人。
如果按先生的卜辞所说,这不是一般的宿敌,而是生死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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